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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摔了茶器,看著地上的碎片又是心疼不已,往常若是摔個杯子碟子的,那也都是看著不值錢的,可這套茶具可是好東西……
聽見聲響,彩雲急忙進屋,看著一地的碎片,小心的覷了王夫人一眼。見王夫人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撫著胸口,便急忙上前扶住王夫人道:“太太這是怎麼了?”一邊兒說著一邊兒便朝外喊人道:“快叫大夫!”
王夫人本要斥責她咋咋呼呼,轉念一想又壓了下去,心道:稱病也不錯,省的還得到那老東西屋裡受氣。如此王夫人便順著彩雲的力道軟了下去。
彩雲一邊兒喊人,一邊兒扶著王夫人在炕上躺了下來。如此一來等賈政再進來時便看到,王夫人精神萎靡的靠在引枕上,不由想到或許之前自己摔門而出,真將她氣著了,心裡到底有了兩分愧疚。
又命人拿了他的帖子去請了太醫來,太醫細細診脈後道:“政老爺不必懸心,太太乃是急怒攻心,老朽開張安神的方子,吃上三日便無大礙。”太醫的話,隱隱印證了賈政之前的猜測。
再送走太醫後,賈政難得的坐在王夫人床邊兒上,想了想溫和的道:“我知太太疼愛寶玉,但老太太的安排未必沒有道理,林如海即將執掌翰林院,將來於寶玉也是一大助力。”
聽賈政如此溫和的與自己說話,王夫人也不計較賈政說的什麼,只一味的聽著。當賈政說完,王夫人才低下頭,過了好久才說道:“珠兒當初便是聽了你的,寶玉的婚事,老爺總得讓我挑個稱心如意的。”
第二日薛姨媽與寶釵聽說王夫人病了,便一大早用過早膳便趕了過來,又見王夫人還算精神的靠在床頭,便都放下心去,娘仨就在王夫人床頭邊兒說笑起來。薛姨媽與寶釵自然是一味的勸解王夫人寬心。
而當王夫人說起昨晚之事,薛姨媽卻當即變了臉色。扭頭看了看身旁的不動聲色的寶釵,到底將嘴邊兒的話,嚥了下去。
薛姨媽的神色,王夫人自然看在眼裡,遂笑著安慰道:“妹妹放心,我跟老爺說過,寶玉的婚事,定是要挑個我稱心滿意的,我啊就瞧著,”說到這裡王夫人隱晦的瞧了寶釵一眼才繼續道:“好,別的誰也是比不上的。”
得了王夫人如此保證,薛姨媽又與王夫人說笑了一陣才從王夫人屋裡滿臉喜色的出來。回到梨香院還一個勁的說道:“我兒到底是福厚,有造化的。”說著還上下打量著寶釵,羞澀寶釵跺了跺腳躲進了屋裡。
薛姨媽這裡高興,賈璉那邊兒也很是開心。一上午都樂呵呵的,雲保州見了湊上來問道:“文倉兄這是樂什麼呢?又好事兒也不說出來大傢伙樂呵?該不是嫂夫人……?”說著還對著賈璉一陣的擠眉弄眼。
賈璉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道:“行了你小子,瞎扯什麼呢?”說到這兒,賈璉頓了一下又笑道:“不過,倒真有好事兒,回頭散了學,哥哥請客!”說完也不理會雲保州是什麼神情,又笑呵呵的走了。
晚間,賈璉自然是要兌現承諾請雲保州好好喝上一頓的,只賈璉那酒量實在不怎樣。回去時還是隆兒跟興兒二人架回去的。
王熙鳳一見賈璉醉成這樣回來,一面讓平兒打水給賈璉洗漱,一面吩咐安兒去煮了醒酒湯來,待屋裡只剩下二人時,王熙鳳卻是立馬變了臉,上前兩步,揪起賈璉的耳朵笑道:“爺上回怎麼跟我保證來著?怎地這才幾天功夫,就全丟腦後了?”
被王熙鳳這一揪,賈璉也算是疼得回了神,急忙道:“奶奶鬆手,奶奶快鬆手,這耳朵快掉了!”見王熙鳳不但不鬆手,反而加大了力道,賈璉又解釋道:“我這不是迫不得已嘛,真不是有意的。”
賈璉這話讓王熙鳳氣樂了,不僅沒鬆手,反而更是用上了兩隻手,冷聲道:“爺倒是跟我解釋解釋,怎地個迫不得已?是那個不要臉的拉了你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