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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文學應當用真善美愛去陶冶讀者的心靈與情操。作家也應當是真善美的正直的人,怎麼能是野心家呢?我的良心在受譴責,恰如蠶在吃著桑葉。
況且,這閨女值得我費這麼大的勁兒嗎?她怎麼能夠是我的知音,理解我的個性和價值呢?
一個聲音說:“你要尋找愛情。”
一個聲音說;“你只能找個老婆。”
作為一個老婆,張翠花還是很合適的,年輕漂亮,勤儉樸實,能幹健壯,是個農村姑娘裡的上乘人物。
但是作為愛人,作為朋友,她的言談舉止,知識結構,處世為人,脾氣秉性,氣質風采,就遠遠不是我所向往的了。
一個聲音說;“這不是你心目中的意中人。”
一個聲音說;“就是這麼一個柴禾妞兒,你如果不瞞和騙恐怕還不行呢。難道時勢不是這樣?否則,你跑到這偏僻的小山溝幹什麼來了?
我想;可不可於找一個折中的辦法呢?
那就是:先瞞先騙,然後,時間長了,透過了解,等到建立感情以後,再說出實情。那時她已被我的人格氣質好心所俘虜,這樣,恐怕她也就不會嫌我歲數大了,不會嫌我是右派子女了。她得到了一個好丈夫,我得到一個老婆,只要能夠給我燒火做飯生孩子,將就湊合算了。
翠花回來三次。一次是站在我旁邊看我織蓆;一次是給我往席上放了兩個柿子;一次是換了一條不帶補丁的褲褂和一雙繡花鞋,在我面前走了幾回。這次我還聞見了一股茉莉花香,大概是她剛剛擦了雪花膏。
我故做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又進入角色之中。
角色捕捉到了愛的資訊,但故意使自己有一種神秘感,因為他知道神秘的東西具有挑逗性,能夠造成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效果。
下午,翠花乾脆沒有去隊上幹活,頭髮梳得溜光,坐在我的旁邊繡一隻花鞋。我想:真是天高皇帝遠,這繡花鞋要是在我們那裡早當作“四舊”被付之一炬了。還有什麼天主教徒就是不打成反革命也要被打成殘渣餘孽,挨批挨鬥啊。
沉默,只聽見秫秸靡子響和她的故意的咳嗽聲。
“哎呀!”她尖叫了一聲。
角色知道她這是故意用針紮了手,以引起我的注意。女孩的心是這樣細膩,她似乎也進入了角色。這些細微的動作怎麼能瞞得過呢?
角色見時機已經成熟,忙搭了茬兒:“怎麼啦?”
“你看。”她挑著左手的小指,說:“疼死我了。”
左手的小指上有一滴鮮紅的血,像一多紅花骨朵開在白樹枝上。
角色忙掏出手絹給她扔過去,以示關懷。但是他的心裡卻極想給她吹,給她擦,可他忍住了。他也聽人家在侃大山的時候傳授過泡妞兒的密笈就是儘量肌膚親熱,據說能夠使女子的感情迅速升溫。但是他更知道火候不到是要吃夾生飯的。
她趁機跟我搭了話:“你這個人真逗。”她咯咯笑著,“你拉,你拉,看你怎麼拉,我非告你去不可……哈哈……”她學著我的普通話,說著做天晚上我講的笑話《丟驢吃藥》裡最引人發笑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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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說:“你的記性真好。”人們都愛聽奉承話。
“好啥?哪像你們大地方的閨女各個識文斷字,我可一天書都沒有念,只在掃盲班裡認了幾個字。”
“可你漂亮。”
“真的嗎?”她下意識地攏了攏額前的劉海,臉上飛起兩朵紅暈,羞澀地轉了話題:“你們那兒離北京有多遠?”
“八十里。”
“哎呀,這麼近?能夠天天進北京看天安門。”她的眼裡有著無限嚮往。
“啊,北京有故宮、景山、天壇、頤和園,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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