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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男子漢,大丈夫,現在,透過接觸這幾回,我發現你真的愛我,能夠給我幸福。”我都會出於同情憐憫人道,出於俠肝義膽,或者出於遇見了知音,而抱住她,非常痛快,毫不猶豫地說:“好吧。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讓我們患難與共,白頭到老吧。”
然而,她是在和我做買賣,用她的糠心蘿蔔換我的爛白菜,她根本沒有從上次的上當受騙中吸取教訓,而去找婚姻中最可寶貴的東西,並且,在心裡貶低我,似乎她在俯就我,恩賜給我一個燒火做飯,生兒育女,發洩性慾的工具。這簡直是對我的最大的侮辱,是對我的人格最大的踐踏。
我毫不猶豫地說:“對不起,我這裡不是收破爛的,你找錯了地方了。不過,我向你保證,你和我這幾天的事以及你和王飛的事,我不會和任何人吐露半個字,請你放心。”許小芬根本沒有料到我會說出這些話。瞪著木然悵然的眼神,楞了一會兒,然後,紅著臉,搖著頭,走了。
我怕她出事,尾隨著她;一直跟著她平安進了家門,我才回來。好冷,天上的星星也像被凍住,不再眨眼,我的頭腦冷靜下來。我沒想到這種姑娘會無知愚蠢到這步之地,我為她悲哀,更為自己悲哀,難道我真是一個揀破爛的人嗎?難道就沒有一個姑娘認為我可以給她以幸福,就因為我是個右派子女,我就不值得他們愛嗎?不,我要向命運抗爭。
四。可笑!天上掉下個冷血美女(6)
6.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揚千里。一天,生產隊的社員正在東河邊挖河泥,男社員穿著皮杈褲在河裡挖,女社員在岸上一個給一個用鐵鍁傳。一共分成8行,我在南面第一行,許小芬在北面第八行。剛乾活,就聽見外號叫靳臭嘴的老婆小聲說:“你們想聽不想聽獨家新聞?”
那時候,寂寞無聊的人們最愛傳播和最愛聽“小道訊息”,一致說:“快說,快說。”
“我發現咱們的‘冷血動物’原來心不冷,熱乎著哪,你們能夠想象到‘神聖不可侵犯'受到了侵犯?”
她真會賣關子,馬上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我立刻就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麼新聞了。”我的心一下子被揪到嗓子眼兒,像是被人攥了一把,生疼。我知道,我雖然拒絕了許小芬,但我的內心還是愛她的。
“昨天,我去縣醫院看我的咳嗽,嘿,巧了,我看見許小芬從婦產科出來,我覺得挺奇怪,一個大閨女家家的去婦產科幹啥?等她走遠,我就也進了婦產科,我問那個女大夫:‘請問,剛才我們村的許小芬幹啥來了?’她撇著嘴說:’幹啥?都懷孕三個月了,想打胎,我們醫院有規定,不許打頭胎,要想打胎也得男人陪同。‘我說,她根本就沒結婚……人家大夫當時就罵了一句:’不要臉,騷貨。‘你說哈,這人就是猜不透,多規矩,多文靜的一個丫頭哇。咳!蔫人出豹子哇。”
人們的眼光一齊向許小芬那邊掃過去,就像那接力賽跑一樣,一行一行地悄悄傳播。雖然許小芬聽不見,但是,她感受到了人們鄙夷的幸災樂禍的目光,我看見她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突然扛著鐵鍁,跑了。
從此,許小芬再也沒有露面和到生產隊幹活。她爸她媽在幹活的時候也很少言語,像個霜打的茄子。
第二年清明,我和生產隊裡的壯勞力正在給一戶社員蓋房砸地基。兩盤八人抬的碌碡,在一個喊夯號的人的指揮下,有力地起落著,砸得地基嗵嗵響。
忽然,夯號喊成了這樣;“可憐真可憐呀——”
眾人:“哎咳吆哇。”
“自己搬石頭呀——”
“哎咳吆哇。”
“砸了自己腳哇——”
“哎咳吆哇。”
“神聖不可侵犯呀——”
“哎咳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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