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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為妻。大家從此都過著幸福的日子。
唇邊聖經(1)
空氣的存在,音樂的存在,所以有耳狗們的存在。
感覺裡一直有那個冬日的一堵泥牆,沿著牆根一直走,總也走不到盡頭,哪怕到最後驚慌失措地舉步奔跑起來,滿眼也只有刺痛的風尖兒,一支一支小針一樣扎入視野,沒有其他。那頹敗的灰,凋零了整個世界,然後鼻子徒然一酸,眼睛便溼潤起來,感覺舒適,是因為眼裡有了突然而來的溫度。
第一次在那個音樂網站遇見那個人,見他簽名檔裡寫著:許多年過去了,人們說陳年舊事可以被埋葬,而我終於明白這是錯的,因為往事會自行爬上來。我始終在窺視那條荒蕪的小徑,窺視那個人有沒有經過。
是什麼時候進的那個網站劉明仁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看到時心中還是隱隱煽動了一下,彷彿一根弦在有光線的背景裡被輕輕彈起了灰塵。說不上來的異樣感情,胸腔被那股熟悉的突然而至的溫度感潮潮淹沒。
熟悉起來卻是在很久之後,那人叫做齊鳴。
【上蒼所賜,非己所衷】
教室裡很靜,吊扇的勻速旋轉發出單一而平直的呼呼聲,正值盛夏,空調卻壞了。劉明仁停住筆,挺直微汗的脊背,視線還是沒有離開桌面。一隻小飛蟲突然收住了翅膀,灰黑色的身體在紙上猶疑地爬行,他將筆擱到它的前方,蟲子一驚,撲閃了幾下翅膀,飛出去幾個字,不遠處又停下,見無人打擾便繼續安心地爬,他再次將筆移到那隻蟲子跟前,蟲子又一次飛走,再停下,居然還沒飛走,好笨。愣神間,聽見門口有人喊劉明仁,班主任的聲音在電扇呼呼的背景聲裡顯得突兀了起來,他“啪”地一聲合上書,拉開板凳起身走了出去。不小心碰掉前排同學的書,俯下身拾起還上,滿面歉意地笑一笑,倒是弄得那女孩子不好意思起來,人走出去老遠目光還收不回。
成為一名優質生,在劉明仁的求學生涯裡不是一件困難的事,處理同學之間的人際關係,處理與老師領導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成為了他血脈裡流動的因子,天生強悍。學習、體育、社團活動,齊頭並進,緊張有序,在師生中也口碑甚好。從來他就懂得人是生活在大環境中的,自己的小世界就得適時做出退讓。不是這樣的嗎?看著面前的老師點著頭,再圍繞她的意思適當補充自己的意見,直到她露出滿意信任的表情,這些事情的處理好像真的都太簡單,太能適應和把握了。
下課後的田徑隊訓練,若在天氣很好的傍晚時分是他最喜歡的,穿著背心和短褲,面板裸露在空氣裡,一小段助跑的距離裡聽見很單純的空氣擦過,擦過面板,擦過衣料纖維,擦過發隙和指縫。收緊肌肉,從清晰但不強烈的光線裡一躍而過,然後聽到自己的身體跌落在厚墊子上悶悶的聲音,一起一落間砸進去了很多感情,教練的聲音零散地掉落其間,跳過的彷彿不僅僅只是高度,而這些都令人滿意。
仰躺在墊子上時,高空過流雲,他聽見它對它說,過去了嗎?過去了?
是啊,過去了,過去了。一天就這樣漸漸結束掉。
累還是不累,說不上來。有時女孩子會送來些可愛的小東西,他都會笑著收下,禮貌地說謝謝你。只是這樣,那些女孩子們就會很高興,他亦覺得很可愛,他希望一切事物都像她們一樣,溫順且可愛,軟軟的,可以揉捏。
放學必經過路上有一家音像書店,每次路過都有好聽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傳過來,對於音樂他並不在行,這一點他不像母親,但有時會走進去翻翻書,在閱讀這一點上他倒是跟父親有幾分相似的。所以總聽見她抱怨,樣貌像了我,怎麼偏書呆子氣學了他的去,嗓音動聽綿軟,一如她給人的感覺——母親是個美女,也一直把自己當作美女中的美女。他還記得很小的時候,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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