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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音也沒在意，可當走進別墅大門，看見滿院的黑暗時，她心中還有些許不習慣。

她好像很久沒有這種孤零零的感覺了。

回到客廳，開啟燈後，明亮的燈光更襯得屋內死寂。

許音坐在沙發上，此時她才發覺，別墅裡卻多了很多沈聽瀾的東西。

玄關處的棉拖，棉拖的一角還有海豚的形狀，是他親自拿過來的。

酒櫃裡他偶爾會喝以及她愛喝的紅酒。

冰箱裡的牛奶還有一些排列整齊的果蔬。

茶几下方的名貴珠寶首飾，他拿來便放在一旁，也從不說。

……

她不覺摩挲了下手機。

一通電話也沒有。

許音凝眉，心中莫名的空蕩，有些怔愣。

下秒她猛地反應過來，心一涼。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將手機扔在一旁，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轉身去了浴室。

等到她吹好頭髮下樓時，門鈴聲恰好響起。

許音看了眼時間，九點整。

她頓了頓，才走到門口處，開啟門。

卻在看見門外的人影時頓住。

——沈聽瀾站在門外。

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他穿著一身漆黑絨面禮服西裝，黑髮一絲不苟的梳起，幾縷碎發微微垂落在額角，眉眼精雕細琢，眸光清斂，只是臉色蒼白，透過重重夜色直直望著她。

許音呼吸一滯，眼前的沈聽瀾，就像穿過七年的時光，回到了當年那個雨夜一般，於微光下看向她。

從裡，光裡，只有他。

「你……」許音嗓音有些艱澀，胸口像是有什麼在一點點發酵，「秦至不是說你在忙？怎麼這時候來？」

沈聽瀾抿了抿唇，依舊望著她：「忙完就回來了。」

許音此刻才聞到他身上的酒香：「喝酒了？」

沈聽瀾搖搖頭：「沒有。」

許音望著他：「沒有還滿身酒味？」

沈聽瀾停頓了下：「喝了一點。」

許音：「……」

最終她看了眼別墅外，側了側身子：「進？」

沈聽瀾頷首，沉默著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

客廳內很安靜，許音看了他一眼，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而後坐在沙發上，拿過幹發巾擦拭著仍微濕的發尾。

沈聽瀾凝望著她的動作，良久起身坐到她身邊的沙發側上，接過她手中的幹發巾。

許音一愣。

沈聽瀾卻很自然的幫她擦著發尾，身上酒香與冷香莫名的好聞。

許音忍不住眯了眯眼，明明沒有喝酒，她卻覺得頭有些暈。

「音音。」耳畔，男人的聲音有些輕。

許音猛地睜開眼：「你叫我什麼？」

沈聽瀾默了默又道：「音音。」

許音抬頭朝他看去，沈聽瀾的目光不見以往的幽沉，反而亮閃閃的，臉色白的反光，他大抵是真的有些醉了。

許音：「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啊，胡言亂語，臉色還這麼難看？」

難看。

沈聽瀾沒有作聲，迎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突然開口，「我是不是老了？」

許音一詫，不解地看著他：「什麼？」

沈聽瀾將幹發巾放在一旁，湊到她眼前：「老男人？」

許音無語：「……」

見她不語，沈聽瀾心又是一沉，想到自己「偷」回來銷毀的那張名片，還有她和別人通話時說的那句「小鮮肉當然比老男人強」，最終一字一字譴責道：「喜、新、厭、舊。」

他說話間，薄唇微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