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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睡在荷更衣的滴翠軒。
唯一沒被這訊息所影響的,只有滴翠軒的雪荷和眾秀女。雪荷對宮裡的權力鬥爭不明白、也沒興趣,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掌握了後宮最大的勢力。
秀女們對這怯弱的主子雖然沒什麼信心,卻也不敢在李尚儀面前搞鬼,再說,這個嬌怯怯的主子沒用歸沒用,卻是個軟心腸的好人,她們也不忍心讓她陷入後宮無止境的明爭暗鬥當中。
三宮按兵不動,外弛內張的氣氛中,雪荷還是一無所知的在滴翠軒裡繡花彈琴。
石中鈺和段莫言幾次想提點東霖璿,又忍了下來。
這天,終於忍不住了,“皇上,你腰間繫的穗子是蝙蝠樣式的?”
東霖璿低頭看了看,“應該是蝴蝶吧。荷更衣是這麼說的。”
“……那你身上這件袖子長短不一的龍袍,該不會也是荷更衣裁的吧?”
“是呀。”東霖璿不以為意,“她的女紅實在做得不太好。”
那你為什麼要穿?御書房內的大臣們,心裡浮起了相同的疑問。
明明各嬪妃聽說了荷更衣替皇上裁衣、打穗子、做荷包,也不甘示弱地送了大堆精美的衣服飾物過去,他偏偏誰的也不穿,就穿荷更衣親手縫製的拙劣衣飾。
“午時了。”他看看自鳴鐘,“眾卿且休息用膳,朕也該午歇了。”
眾目睽睽下,他大剌剌的命令,“擺駕滴翠軒。”
眾臣面面相覷,心裡暗歎──
皇上……也只是個尋常男人哪……
滴翠軒原本是皇后養病的居所,遍植林木,幽深而偏僻,跟諸宮相隔甚遠,反而跟御書房離得近。當年開國君王和皇后鶼鰈情深,後來皇后多病,老皇上便刻意在御書房附近建了這小巧的屋舍,格局玲瓏,也好時時來探視。
後來,歷代皇后若被冷落,或有病,或待產,就會來這兒小住一陣子。
當初只是不想讓雪荷一入宮就被三宮干擾,便把她安排在這兒。後來東霖璿暗暗慶幸,幸好將她安置在此,要到她這兒可就方便多了。
此刻夏蔭正濃,他寬了外裳,枕在雪荷的腿上,似睡非睡的,瞧著她正在繡的花兒。
“你這花……繡得像是狗啃過的萬壽菊。”東霖璿無奈的嘆息,“這麼久了,你的女紅還是沒進步。”
“是玫瑰!”雪荷有點不開心,“人家就是……就是手笨嘛!但是人家很努力……”
“我知道。我不也天天穿著你裁的衣服嗎?”枕臥在她懷裡,習習的涼風吹來,這麼熱的天,不知道她怎麼一點汗也沒流,長長的頭髮柔軟的鋪在地上,穿著簡單的夏衣,像是偷偷下凡的仙子。
“皇上……咱們偷偷跑出來,不要緊嗎?”她還是有點不安,哪個皇上會這般大剌剌的躺在草地上?“如果讓尚儀知道了──”
“放心,她以為咱們在屋裡歇息呢。”東霖璿懶洋洋的說,“再說,誰有膽子打擾朕休息?”摟緊她,發現她懷裡似乎有某個硬硬的東西。“你在懷裡藏什麼?剪子?那不是好玩的。”
“不是啦。”相處了幾個月,雪荷已不再那麼拘謹,“是義父寫給我的信。呵……我怕癢,不要把手探進我懷裡……”臉頰紅撲撲的把信掏出來,“哪,就這個。”
“可以看嗎?”他對雪荷的過去感到好奇。
“也沒寫什麼。”她笑咪咪的,“皇上要看便看吧。”
展開信,上頭的字跡蒼勁有力,看得出是慣於使筆的人,字裡行間都是勸勉之語,兼之家裡的瑣事,足足寫了好幾張。
“你義父看起來是個好人。為什麼你有這樣的義父……卻跟著孃親過活?”
雪荷神情一黯,“我一出生,娘就希望栽培我當花魁。要選上花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