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命運簿(第1/3 頁)
冷風如刀,不知何時茫茫白雪又覆蓋了天地。
懷馳的髮絲被寒風吹得飛卷而起,他凝視了片刻卓群山,終是妥協般地跟著他離開。
當年,他因為丁宴溪的事情,同師父鬧得並不愉快。
師父告訴他,算了。
簡單幹脆的兩個字,顯得他的執著和追求是多麼無關緊要。
懷馳查案的事情才獲得初步進展,他正在和丁宴溪磨合感情,師父卻趁丁宴溪不在,不由分說地把他抓回山上反省。
那日懷馳在山上坐了一整宿,他看著皎潔的月光,閃爍的繁星,頭回不知該怎麼辦。
很多事情想做就做了,誰反對都沒用,可偏偏反對的是教導養育他多年的師父。
直到丁宴溪出現在他的眼前。
丁宴溪的靈魂很破碎,摸不著抓不住,隨隨便便就會化為泡影,也常常無聲無息地消失。
那道虛影一閃而過,只不過是輕輕喊了一聲懷馳的名字,他便不再迷茫,暗自下定了決心。
看似丁宴溪輕易就使得懷馳心軟。
實則懷馳想了很久,既然許多事情他都想不通,那便乾脆不想。
師父不讓他幫,可如果連他都不幫丁宴溪,那麼這世間還有誰能夠幫幫丁宴溪?
太陽從東邊冉冉升起。
懷馳望著燦爛盛大的陽光,他揹著那把陪伴十年之久的明鏡劍,一瘸一拐、堅定不移地朝下山的路走去。
一走就沒再回過頭。
懷馳這回自然也不可能回頭,他緊緊握住丁宴溪的手,十指相扣不分離。
丁宴溪報之一笑,“懷馳,別擔心。”
這是丁宴溪頭一回直觀地打量懷馳的師父,除去剛剛窗戶縫的匆匆一瞥外,他從沒見過卓群山,更多的是聽懷馳口頭講述。
懷馳被他師父帶走的那一回,他並沒有直接碰面,他不過是順著懷馳留下的記號尋到那座山頭。
他們調查的線索剛有方向,丁宴溪自然不可能讓懷馳中途離開,他本想把懷馳哄騙走,誰料想匆匆露個面就再靠近不得懷馳。
幸而懷馳仍舊是下了山,只不過受著傷,嘴上也沒再提過師父。
直到重生回來,在破廟的時候懷馳才跟他交了底,懷馳因為他和師父已斷絕師徒關係。
懷馳為他做了這麼多,丁宴溪暗暗思索著要怎麼幫他們緩和關係,誰知卓群山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瞪了自己一眼。
丁宴溪後知後覺地收回視線,低下頭沒敢再盯著卓群山的背影看。
懷馳立刻幫丁宴溪瞪了回去,“嘿卓老頭,你瞪誰呢?”
卓群山哼笑一聲,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
罵完便轉過身子,繼續拄著柺杖走。
那柺杖踏破冰雪,一路上留下一個個圓形的小窟窿。可見是使足了勁。
丁宴溪單手扶著懷馳,伸出另一隻手捂住懷馳格外嘴欠的嘴,把那些呼之欲出的髒話堵回去。
“懷馳,別說胡話。”
懷馳瞬間變臉,笑眯眯地伸出舌頭舔他的手心。
丁宴溪:“……”
卓群山頭也不回地又罵了一句,“沒臉沒皮。”
懷馳不惱,他親了親丁宴溪的掌心,繼續沒臉沒皮道:“想親嘴。”
“懷…懷馳,回去再說。”丁宴溪連忙收回手,他專心致志地盯著地面,不敢看卓群山,也不敢看懷馳。
畢竟在長輩面前,還是得有分寸的好。懷馳不顧忌這些,他不能,他得好好表現。最好能把他們師徒的矛盾化解,畢竟是他拐跑的懷馳。
他們跟著卓群山來到一個四合院,這裡寬敞開闊,比安排懷馳居住的屋子要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