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3 頁)
謝煊時常留宿花街柳巷(),明毓偶爾見他一次?()?[(),也是臉色蒼白,眼底泛著烏青,儼然一副虧空的模樣。
著實沒想到,身子虧空的人,竟也能下這麼重的腳。
明毓瞧了眼淤青,說:“我讓青鸞打些井水來敷一敷。”
她轉身微開房門,朝外吩咐。
吩咐後走回長榻旁,拿出帕子遞給謝衍:“擦一擦嘴角。”
謝衍接過帕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漬,隨即把帕子捏在了手心:“髒了,洗了再給你。”
明毓沒多在意:“不過一方帕子,不打緊。”
青鸞很快就打來了涼水,明毓到門口去接了回來。
去取了乾淨的棉布,剪成了兩截,疊成塊狀放入涼水中。
正要去撈,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的謝衍握住了她的手腕:“井水冰涼,還是我自己來,你去歇著吧。”
明毓淡淡笑了笑,道:“又不是小日子,怎的還不能碰涼水了。”
謝衍:“女子還是少碰涼水的好。”
說著,把手放入了井水中,冰涼的涼意頓時滲入了面板。
剛打上來的井水,讓人透心涼。
見他要自己來,明毓也不與他爭,只囑咐:“敷一會兒就得換了。”
謝衍點了頭,說:“你困了,就早些睡,明日天不亮就要走。”
明毓琢磨一二,說:“我收拾一下行李。”
聽謝衍的話,謝煊起碼得關上好幾日,那她這幾日自是不能在謝家待著,以免被遷怒。
謝衍反覆用冷水敷了一刻,明毓也已經收拾妥當,也有幾分昏昏欲睡了,謝衍簡單收拾,便與她上榻歇著了。
天色尚未亮,謝衍便醒了,坐起輕晃了晃身旁還在酣睡的妻子:“夫人,該起了。”
明毓微微掀開一條眼縫,朦朧間見是謝衍,以為是要她早起給他打點,立馬把雙目閉嚴嚴實實的,還裝腔作勢地□□了一聲,隨即翻身背對他。
謝衍:……
謝衍無法,先行下榻穿衣梳洗。
隨後把洗漱用的水從耳房端進了房中,把她要穿的衣裳拿到了床榻上,拉著她起來,說:“今日要回明家,夫人可是忘了?”
聽到謝衍的話,明毓恍惚間似乎想起了昨晚的事,只是近來睡眠出奇的好,總是能一覺睡到天明,一日可以睡到五個時辰。
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時辰,她就是有心想起來,可身體卻乏得很,軟綿綿坐了起來。
眼看著要癱回床上,謝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肩膀,只得拿來中衫給她慢慢套上。
雖從未留意過女子衣裳的謝衍,但脫過,也就知道該怎麼穿。
待謝衍給明毓穿到鞋襪的時候,她已然有七分醒了,也就自己來了。
洗漱過後,出屋子時,天色還是黑漆漆的。
明毓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困了。這個時候才寅時正,平日謝衍都是卯時才起
() 來,他也比往常早起了一個時辰,而她更是早起一個半時辰,怎會不困?
這夜半三更出府,更不會有人阻攔。
明毓帶上青鸞和紅鶯,便隨著謝衍一同出了府。
出府時,馬車已經候著了。
想來昨日謝衍在回來時,就安排好了今日送她回孃家。
走近馬車,馬車旁站著的是個瘦小的男子。
男子帶著討好笑意朝著謝衍行禮,喚了聲“大人”,隨即也朝著明毓一禮:“小的是謝大人的隨衛丁胥,見過夫人。”
丁胥……
明毓隱約記得是有這麼個人,但因甚少過問,且謝衍也很少說官場的事,是以她對他身邊的人瞭解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