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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的深藍襯衫和黑色西褲的男人們,有兩個還提著黑色公文包,惟有和周生辰並肩走著的男人,看上去隨意的多,大概有三十五六歲的模樣。
她起身,他已經走到身前。
“我妻子,時宜,”周生辰輕比了個手勢,告訴身側男人,同時也看向她,“這位是我大學時的同學,也是我的老朋友,梅行,字如故。”這個名字有些特殊,能有表字的人比較少見,周生辰如此介紹,想必又是周家的世交。
時宜友善地笑笑:“梅如故?殘柳枯荷,梅如故。”很好的名字,她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就如此隱晦地表達著,很快說,“你好,梅先生。”
梅行有些意外,去看周生辰,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
“怎麼?”周生辰笑起來。
“好福氣。”
梅行有些好奇,禮貌問時宜:“時宜小姐第一次見你先生,是不是也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表字含義?”時宜搖頭:“我不知道他有表字。”
“抱歉,”周生辰很快說,“不太常用,就忘記告訴你。”
他的抱歉非常禮貌。
面前男人的神情,從意外、欣賞,換成了疑惑。
幸好梅行很知分寸,沒再問。
從機場到酒店,他安排妥當後,很快把時宜交給了梅行,只是和她說要有些手續會由梅行來幫她理清、辦妥。待到周生辰走後,四五個男人有條不紊地開啟公文包、電腦,梅行開始很耐心地給她解釋,需要接手些什麼,大多是周生辰私人的財產。紛繁複雜的詞句,她漸漸有些聽得發昏,也開始明白這個梅行,應該是充當著他的私人理財顧問。
而這些人,其實只是梅行的助手。
她聽到最後,只是明白他要給自己一些財產。但具體如何,梅行解釋的很清楚,所有的動產、不動產都不需要她來親自管理。今日所做的,都只是必要的程式。
“相信我,他名下的財產都是乾淨的。”梅行把眼鏡摘下來,摺好,放入上衣口袋裡。
時宜聽不太懂,但隱隱能感覺,這個男人所說的“乾淨”是在和周家其它人比較。梅行看她想問又不敢問的眼神,有些想笑:“怎麼?聽不懂?又不敢問?”
她頷首。
“其實,我也有些事情不懂,也不敢問,”梅行把鋼筆扣好,放在檔案旁,“你對他知道的有多少?就已經成了他合法妻子?而且據我所知,還是未經周家點頭的婚姻。”
這是個意料之中的問題。
唯一值得奇怪的是,周生辰並沒有告訴他真實情況。
時宜想了想:“除了知道他喜歡科研外,什麼也不瞭解。”
她所瞭解的,只是他給人的那種感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事情在她的預想內。甚至她隱隱有種感覺,她剛才接觸到了最邊緣、最無關緊要的那些事情。真正的核心,他的背景,他的為人,甚至他的喜好,她都一無所知。
梅行的眸光很深,端詳她,過了會兒,笑起來:“他表字,長風。”
“長風。”她重複。
“想到了什麼出處?”
時宜笑:“長風至而波起兮,若麗山之孤畝。”
梅行也笑,接了後半句:“勢薄岸而相擊兮,隘交引而卻會。你果然能猜出出處。”
這麼有名的《高唐賦》,她很難不知道。
只是深想這個表字的含義,並不太附和周生辰的性情。這些話分明是形容巫山川水,磅礡洶湧,難以匹敵。而他的性情卻很冷清,不鹹不淡的。
這個梅行也是傳統背景出身,說話又偏風趣隨意些,他們聊得很開心。到最後處理完所有事務,他問她,是否來過不萊梅。時宜搖頭,他似乎很有興致邀她一同外出用餐,時宜很委婉地拒絕了,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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