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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一看,電腦包裡的膝上型電腦亦不見了。我們連忙跑到派出所報案,很快來了痕跡專家。四處找痕跡,取指紋,拿了刷子同放大鏡。痕跡專家過後分析,竊賊一沒有撬門鎖,二沒有撬護窗,要麼是用萬能鑰匙開的門,要麼就是配了你家的鑰匙開的門。如果是後者,那一定是個熟賊。“你們平時沒把鑰匙放到別的人手裡過嗎?”老婆想了想,說,有兩回約了鐘點工易姐來搞衛生,臨時有事,就把鑰匙放在了傳達室裡。“問題可能就出在這裡。”痕跡專家說,“傳達室,人進人出,那太複雜啦。”
這案子一直沒有破。警察也說了,這樣的案子一般是竊賊在別的地方發了案,被捉之後把前面作過的案交代出來,才會真相大白。晚上我老婆睡在床上左思右想,“會不會是她呢?”我曉得“她”是指哪個。但我好像不願意這麼想。我說你再想想別人看。第二日老婆把電話打給曾經易姐做過鐘點工的朋友,問她們家有沒有被盜過。電話那頭皆很奇怪,沒有呵。你是……?老婆放了心似的,跟我說,肯定不是她。又嘆口氣,說,我也覺得懷疑她特別難受。老婆彷彿得出了結論,心裡輕鬆了下來。隔了好久,有天聽得老婆念:易姐的崽應當中專畢業了吧。她應當回長沙了吧。請了幾個鐘點工,還是易姐做得最仔細。她何事也不來個電話呢?
勇舅
出差一週,回來第二日去單位,車子怎麼也打不上火,儀表燈也不亮,就曉得電瓶又跑了電。碰到這種事,我皆是找勇舅。我站在院子裡等,勇舅接了電話一刻鐘就過來了。他的車頭挨著我的車頭,車蓋開啟來,拿出紅黃兩股線,兩頭皆有夾子,一頭夾住他的電瓶一頭夾住我的電瓶,立時我車子的發動機就響動起來。他收了線,一面合車蓋一面道:你搞過兩三回這樣的事了,要換電瓶了。我說是,就是懶,換個電瓶卵大個事。遂遞煙,兩個人站在樹下抽菸扯談。我問他崽怎麼樣,讀書了吧。他道二年級了咧,成績好,不要操心;背英語背唐詩,流利得不得了。我說那好,有出息。他說難講,小時候聰明,長大了未見得也聰明。“我現在是每天接送,全職為他服務。”我又問李玲最近忙麼子。他道她還不是那樣,一天到晚忙,在衡陽做商業街,做得倒蠻成功,就是不管崽。李玲是他老婆,在一家蠻大的房地產公司當執行副老總,是個女強人。但談到她時我只覺得勇舅的口氣似有不爽。我轉而就扯起其他的事。扯了幾分鐘,他說哦,你要上班吧,我還有事,一同走嘍。
勇舅大名叫張強勇,是我一個周姓朋友的小舅子,周朋友開一家做電子產品的公司,勇舅幫他打理日常事務,也住在姐夫家。姐夫一個崽叫小寶,喜歡纏這舅舅,舅舅則天生對細伢崽耐煩,小寶一口一個勇舅,要打電遊,要玩魔術,要這樣要那樣,勇舅就左支右絀,一臉仔細。我們遂學小寶的口氣,叫張強勇做勇舅。一喊喊了好多年,改不了口。他姐姐張英總是拜託我們,要跟勇舅找個物件。“都三十歲了,還不動婚姻。”張英道,“介紹就介紹了一個排的人,沒一個他看中的。太挑了,你們要勸勸他咧。”又說哪個要是跟勇舅搞成了物件,她要送一雙皮鞋給他穿。有幾個熱心朋友聽了這話就給勇舅牽線搭橋。果如張英所言,他一個也看不中。我沒有過當月老的經驗,但有一回,有個都市報的女記者採訪我,約的地方是一個茶樓,採訪完了那女記者沒有走的意思,尚有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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