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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混的幾個也覺得冤枉,七嘴八舌地爭論著,聲音此起彼伏。
管教員被吵得不耐煩,警棍用力敲幾下桌面,毫無解釋:「都閉嘴,服從命令!」
貓頭張著嘴,想說什麼,終嚥下去:「服從!」
其餘人聲勢也弱了:「服從!」
秦龍站那沒有多餘表情,他望著鐵窗外面,手裡提著褲兜,臉色陰沉。
中午換個票子出來的功夫,猴子他們就咋舌了,辦公室那邊不讓圍觀,就連秦龍的面都沒見到,據說懲罰結果出來,惹事的幾個人當時就被實行關禁閉了,分秒不誤。
禁閉的環境是小黑屋,一天只有兩小時放風,其餘時間全在裡面,屬於囚禁中的囚禁,陰暗恐懼孤獨終日圍繞,無以復加。
傍晚收工,工廠門口、辦公大樓、監舍樓底等公告處一致張貼了這次鬥毆事件的經過,並給出處理結果,以示警告。
猴子手按在公告紙上,啐罵一句:「他媽的狗娘養的,早知道我也在場了。」
阿華一副憂心忡忡:「龍哥就是去寫信,又沒招惹他們,真是晦氣。」
老妖搖頭嘆氣,目前事已出結果,也沒什麼法子挽救。
對他們來說,半個月已經難熬,在黑屋裡,愈加難以想像,據說還有人曾被逼瘋過。
阿華又不禁好奇:「不過龍哥以前不動手,這次怎麼就沒沉住氣了?」
「這貓頭鷹不是好鳥,龍哥之前就想治治他,這回卻把自己搭進去了。」猴子洩氣地說,「不過,這一群貓也是找死,積分本來就快扣沒了,還敢亂來,也虧龍哥分多禁得住扣,不至於降監區。」
七分監區跟八分監區雖然都屬第三監區,但是不歸一個分監管理教育及改造。也就是說,將來至少幾個月,八分監區都不會有貓頭鷹那夥人的影子了。
「難道龍哥是故意跟他們動手,把他們往死裡整?你看,結果給整到七分去了。」老妖自作猜測。
猴子不信:「你想多了,哥才懶得搭理他們。」
另一邊,白鹿在愁論文的時候,同時也在等1025的信。
她每天計算日子,耐著性子等了整整一星期,時常光顧門衛擺信處那裡,就是沒翻找到自己的名字。
她開始懷疑郵遞員的話,也許她的信在半路上遺落了,又或者是那邊在寄回的途中掉落了,各種不確定的可能性因素都被她猜了遍。
杳無音訊,好像對方就此人間蒸發了。
但白鹿想到他所處環境特殊,人物性情複雜,或許一個不願意就不想繼續,他可以不打招呼單方面結束,諮詢鏈自然就斷了,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
做心理,本就得有這樣的打算,主動權是由對方發起,諮詢師僅是服務於大眾的一方。
白鹿不禁覺得可惜,可惜了這麼一個犯罪心理素材。
後來又過一段日子,方老師接到一個任務,去看守所給拘留人員做心理課程,知道白鹿被人放鴿子,於是帶上她一塊去。
同樣是面對犯罪的人,但白鹿腦子中始終想起那天在監獄,在門口看到的側面,那一瞬太短,她有些記不清模樣了。
即使她擁有那張模糊的半臉照,可她看人猜心思永遠只看眼睛,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撒謊的,那裡一定藏著很多故事。
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她確定。
那天她只對視了幾秒,感覺尤為強烈,強烈到現在也說不清那種難以道明的感受,她有些後悔。
回去後,方老師見她整個過程心不在焉,建議她:「如果覺得不順利,可以考慮換個方向研究。」
白鹿想了片刻,卻堅定道:「不,我就想研究這個。」
或者,確切地說,她想研究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