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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下來,屋內燭火忽明忽暗,我仰躺在床上,他將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俯視著我, 膝蓋抵著我的膝蓋,沒有束的黑髮凌亂披下,一邊嘴角斜起,噙著一縷嘲弄的笑意,那可怖疤面在燭光下簡直如鬼一般。
我怕的心尖都要抖起來,這個姿勢不像搶劫,倒像是採花,我……我何時入了大賊的眼?
眼睛不住的眨,眼淚已忍不住順著眼角流出來,從小到大,我雖倒黴,卻未被人真的挾持過,這瘋子到底要做什麼?心驚滋味讓我恐懼萬分。
那人低笑著開口:“哭什麼?我還沒動手呢你就哭?”聲音竟是柔媚的。
動手?他要對我動什麼手?上下其手?真的是採花賊啊!黴女謝三毛又怎會與倒黴擦肩?
“你乖乖聽話,不要叫,我便解了你的啞穴,怎樣?”他說話的時候,離我又近了一分,狹長雙目銀波流轉,髮梢已垂到我的腮邊。
我拼命的眨眼睛,別再靠近我了,你讓我跳樓我也幹。
他的手指冰涼,貼在我耳後腮骨凹進處一按,立時覺得喉嚨裡那口氣找到了出路,禁不住“啊喲”了一聲。很快反應過來,能說話可以求饒了:
“求求你……不要碰我,我……我給你銀票。”
嗤笑一聲:“哼!銀票?”姿勢未變,仍撐著胳膊佔據著制高點,我定在床上,心擂鼓似的亂跳一通,上牙磕下牙,下巴已經抖了起來。
那人看了我一陣,開口諷道:“就你這副難看的模樣,我會碰你麼?”
我無語之餘略略有些心安,原來不是劫色:“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的手指再次摸上我的耳垂,輕捏了捏道:“幫我做一件事,我就不傷你。”
雞皮疙瘩已經淹沒了我,五臟六腑內寒意亂竄,若說散步時還覺得天氣悶熱的話,此時我只覺全身冰涼。
“要……要我……做什麼?”我很想開口呼救,可那隻手帶來的涼意,始終在我脖頸處縈繞不去,只怕一叫,命便沒了。
“你去把沐劍聲叫進來。”
這人聲音極低極柔,帶著說不出的媚意,聽入我耳內卻像地獄小鬼的召喚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叫他。”
他終於撤開身子坐在我身邊,我想他也該撐累了,可他的手還放在我的脖子上。
“你不需要問那麼多,只管將他叫進房來,我便不會傷你,這個交易如何?”
我心有怨憤,卻不敢在言語上表露過分,只囁嚅道:“這……這不公平,是你……是你制住我的,我……我與他也不是太熟”
“是我制住你的!”他打斷我的話,“若你比我強,你也可以制住我,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沒有本事,只得任人欺凌。
“沐劍聲帶著你與一個異國男人同來西安府,你說你們不熟?”冰涼手指又在我耳後摩挲起來,那是一個穴位,我曉得我若是不按他說的做,只會再次變成啞巴,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殘無人道的事情也不是沒可能。
“我……我叫,你放開我。”我沒有膽子拼上自己的命,這疤面男看起來甚是陰險。
“很好。”他站起來吹滅蠟燭,回身一把將我拽了起來,拖住我走到門邊,手放在我的後頸上:“我不會解你的穴,你就站在門口叫他。”
我急:“我們兩個的房間隔……隔了那麼遠,我怎麼叫?”
“待人來,遞話。”
我不出聲了,這人想對小沐不利,我已看出來了,究竟是何目的已經不是我當下要考慮的問題,小沐的功夫不差,但能不能打得過疤面男我心裡沒底,只求待會兒他能看懂我的眼色。
門開了一小縫,我貼在縫上,等人經過,疤面男貼在我身後,兩人身體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