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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
他好似不以為然,可是我的手還握著他的腕呢,我知道他的內心一點也不平靜。他下意識地就往窗外看了一眼,轉過臉時,我正滿臉笑意地望著他。
他那雙棗栗色的眸子射出一道寒光,“好厲害的一張嘴!”他反手一把握住我的脈門,虎口用力,差點沒讓我痛出聲來,我吃痛地受不了,只有咬牙道:“不是我嘴利,而是將軍太厚道!”
婆羅怔怔地一笑,鬆開了手,屋外忽然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婆羅走過去把門開啟了半邊,“何事?”
“將軍,賀蘭大將軍他身體抱恙,先回去了。”
婆羅那兩條粗黑的眉毛擰在了一起,投向我的目光變得愈發凌烈,我不禁得意道:“將軍,你看他可不是溜之大吉了?說不定心裡正在糾結要不要去告密呢!婆羅將軍,若被他搶了先機,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一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樣說來,我非但不能殺你,還應該親手將你交給大冢宰才能洗脫我的嫌疑了?”
“應該說,婆羅將軍你得搶在賀蘭將軍報告大——冢宰之前才行呢。”
“你還真是會為我著想啊!不過,小娘子,真要是把你交給大冢宰,你可連骨頭也剩不下了!”他仰頭一笑,唇角的兩撇鬍子就像是兩把彎彎的月牙刀。他的眼睛裡頭竟然湧出了一股憐憫,就像是看著一隻野貓即將餓死而有些不忍一樣。
這一次婆羅沒有稱我為“夫人”,也就是說,他不再自欺欺人,而是打算把我交給那個什麼大冢宰了?
大冢宰?這是個官名麼?我正要詢問,腹部猛地一抽,好像被吸塵器拽住了一樣,恨不能把我的腸子都掏空。我哪裡還說得出話來,渾身上下都籠在汗水裡,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青瓷碗,胃中的翻江倒海讓我生出陣陣恐懼,是藥效發作了!
我傾盡所有的力氣扯住婆羅鎧甲前的裲襠,“將軍……將軍,我不能死……我若死了,沒人證明你……你也活不成……”
腹痛加劇,隱隱覺得有股暖意在我的兩腿之間翻湧,我終於像一灘軟泥癱倒在地,只能費力地睜著模糊的眼望向婆羅所在的方向,腦中只有一個信念支撐著自己,我決不能就這樣死了! 。 想看書來
長安城,大冢宰(一)
婆羅還是把解藥給了我。
但饒是如此,我的下半身也近乎麻痺,裙襬上全是烏黑的血痂。打胎藥的原理是讓子宮壁脫落,所以即便我沒有懷孕,還是會來一場大出血,就如同月事一般。若只是打胎藥也就罷了,婆羅又往那藥裡頭添了別的毒藥,雖然毒性已解,但兩藥相協,這一番折騰也讓我吃了個大虧。
心裡頭生出一股怨恨,但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我即便是怨恨卻也只能往肚子裡咽,懇求他,“將軍,能否給我找大夫瞧瞧?我的腿好似動不了,那個藥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婆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馬上就要見大冢宰了,倘若你能活著出來,再看病不遲。”那神情分明在說,我根本就不能活著出來,又何必多此一舉。
“大冢宰為何要殺我?我可是受害人!他真正容不下的,應該是把元王后掉包的人吧?”我斜睨了婆羅一眼,似笑非笑。這位大冢宰膽敢光明正大地軟禁王后,墮其皇子,足見其權傾朝野。茹公子偷樑換柱把真正的元夫人帶走,大冢宰應該恨不能把他碎屍萬段才對。
婆羅的眼眸裡頭現過一絲殺意,警覺地看著我,我連忙笑道:“將軍無需緊張,你餵我吃藥那一段,我不會對大冢宰說的。咱們——這樣算是扯平了。”
不是扯平了,而是就算說了,婆羅也不會承認他有心維護他人。我向來不做無用功。
果然,婆羅悶哼一聲,“你用不著替我隱瞞什麼。我自會向大冢宰言明,我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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