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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澄府。
內堂氣氛一片低迷,黃子澄坐在主位,一貫直挺的背脊今日顯得特別佝僂,以往精神矍鑠的臉看起來也變得格外蒼老。
抓住太師椅的扶手,黃子澄的手青筋暴凸,另一隻手則捂住了嘴,使勁咳嗽了一陣。
暴昭和黃觀坐在賓位,見黃子澄不復往日精神,身軀頹靡了許多,二人靜靜看著他,心頭不由泛起幾分心酸。
這位老人,為大明天下付出了太多,他頑固,他剛烈,他迂腐,可他卻是大明朝堂中當之無愧的板蕩忠臣,——忠臣已老,壯志未酬。
沉默了很久,黃子澄花白的眉毛微微一動,他長長嘆了口氣,神色蕭索道:“二位同僚,老夫三日後離京,遠赴北平,京師一切,還請二位同僚多為看顧,今上年幼,處事頗多欠妥……”
話未說完,黃子澄急忙住口。
朝堂市井間本就謠言四起,說他黃子澄欲效漢末曹操,有挾天子擅權之意,人言可畏,以後再不可將天子年幼之類的話掛在嘴邊了。
暴昭黃觀二人卻已聽出了黃子澄話中未盡之意,二人齊聲嘆氣,默然不語。
黃子澄自嘲般一笑,道:“老夫洪武十八年高登金殿,探花入仕,輔佐君上十三年矣卻不曾想如今新君甫立,朝中奸臣當道,老夫空有一番除奸雄心,卻終被流言蜚語所誤,不得不暫離朝堂……”
黃觀嘆道:“老大人素來對藩王多有忌憚,此事滿朝皆知,如今燕王勢大,野心昭然若揭,老大人此去北平,兇險萬分,還需小心為是。”
黃子澄哈哈一笑:“小心什麼?自古邪不壓正,老夫乃堂堂朝廷欽差,天子使臣,他燕王縱有不臣之心,難道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殺害老夫嗎?”
笑聲一頓,黃子澄神情又變得黯然,長長嘆息道:“可惜奸臣諂上,天子被人蠱惑,長此以往,朝中必然烏煙瘴氣,如今外有強藩環伺大寶,內有權奸一手遮天,我大明乃先帝馬上浴血廝殺,驅逐韃虜所創,這才短短三十一年,便已是內憂外患,危機四伏,老夫空有報國忠君之心,奈何上天不公,何以如此待我……”
暴昭黃觀二人聽出黃子澄話中怨恚之意,不由大驚,急忙攔阻道:“黃公慎言,需知隔牆有耳,言多必失,如今錦衣衛掌監督百官事,密探遍佈京師,若被他們聽到,不大不小亦是一場禍事”
“哼那又如何?天子被奸臣所蠱,對老夫生了猜忌,但老夫教授天子多年,深知他是仁厚君主,怎會以一言而罪老夫?”
“但黃公這番話若落入錦衣衛蕭凡耳中,他可不是什麼仁厚的主兒呀”
黃子澄頓時驚覺,住口不語,神色間卻多了一片難以抒洩的憤恨之情。
內堂之外,一名身著黃府下人雜役服色的年輕漢子半蹲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下,支起耳朵凝神聽著內堂裡的動靜,良久,年輕漢子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他悄然起身,了無聲息的消失在黃府內堂外的一片小樹林中……
女人,交情再深厚的女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攀比之心,她們攀比的東西很多,夫婿,家境,打扮,衣服……
其中面板是否白皙,是否水靈,絕對也是攀比專案中的一個,而且佔著很重要的位置。
“郡主,你的面色比以前紅潤了許多,肌膚更有光彩了……”
泰豐米行內,陳鶯兒瞧著江都郡主白皙水嫩的膚質,不無羨慕的嘆道。
江都聞言芳心暗喜,纖手不自覺的輕撫著自己的臉,嘴裡卻謙虛道:“哪裡呀,我怎麼不覺得?照鏡子時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呀……”
陳鶯兒搖頭道:“自己每天看著鏡子,當然察覺不出變化,自你成親後,我每次見你,都覺得你的肌膚一天比一天更水嫩……”
江都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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