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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寶漏壓了。”黃大掌櫃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晉商作為一個龐大的商業集團。同內地的各處藩王、官吏、將領、太監、讀書士子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這是明面上的。私下裡,利用張家口這個被稱為東口的通商邊市。與蒙古人、遼東反賊也是保持著密切的貿易關係。不僅如此,因為大同鄉的關係,晉商同眼下在江淮河漢之間往來馳突的陝西農民軍張獻忠部、羅汝才部,還有正在大別山區養兵歇馬的老回回、革裡眼等人,正準備入川的李自成部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但是,對於南中軍這支十幾年間迅速崛起的軍政力量,晉商們卻發現自己幾乎沒有可以說得上臺面的關係。
這該如何說得過去?!
要是日後南中軍得了勢,這大好的商業機會,大把的銀子。不對,是山一樣高的銀子,豈不都是便宜了福建商人、江西商人和廣東蠻子?!
看著眾人一副若有所思的面孔,黃大掌櫃的突然覺得這裡不是應該說這些事情的地方。
“好了好了!別人有點心可以吃,咱們可是什麼都沒有,還是尋一個所在。填飽肚子再說話。今天咱們也是打牙祭的日子,孟請客,咱們去找個館子好生吃上一頓!”
(孟是山西晉中五臺一帶地區的口音,意思是我,俺等。當年五臺人有一句話。督軍姓甚孟姓甚,孟和督軍門對門。翻譯成普通話就是,督軍姓什麼我就姓什麼,我和督軍是門對門的老街坊。督軍,是山西老人對閻錫山的稱呼。)
眾人信步隨著人流在街道上行走,難得今天沒有買賣、生意、賬目、往來、相與這些事情,人們便有了心情去觀察街道和城內的景象。
因為大會的緣故,城內的人似乎全都出現在了各條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著寬闊平整的燒灰道路向著自己的目的地行走。
出於商人的本能,黃大掌櫃的和他的夥計、助手們,用商人的眼光近距離的觀察著這些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各色人等。城郊的種田人,左近工場裡的工匠,幾大商號裡的夥計、職員,更加令他們感興趣的就是那些身著用竹布製成的夏季軍服,外面罩著竹甲的兵士們。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軍隊與百姓並肩而行,只要不是百姓混雜進軍人的隊伍,便是相安無事,百姓們不會因為一旁是披甲執戈的軍人而驚恐,而軍人們見到一旁的百姓也會含笑而過,偶爾有相熟的人,還會點頭打個招呼,鑑於軍規,在隊伍中也只能是點個頭罷了。
整齊有序的步伐,那種千百人如一人的氣勢,配上乾淨整潔的紅色窄袖排扣軍服,行止中虎虎生風。那種顧盼自雄的勃發英姿,與別處明軍的萎靡不振形成鮮明對比。
而這些人,也只是城中的巡防營,負責城內的巡邏、治安、救火、警戒等事務,還算不得是南中軍中的野戰精銳之師。他們大多數是編練不久的新兵,是按照一甲一兵的標準從各處抽調上來到各個城池中服役的兵馬。
黃大掌櫃的的曾經在城外見過從廣東回防的部隊,那種百戰之師的氣勢已經讓他驚訝不小,比起家鄉的山西鎮、大同鎮兵馬來,從觀感和氣勢上已經強盛過不少了,但是,當別人告訴他,這是剛剛從廣東調防回來到南中接受整訓的廖冬至部隊,裡面只是從各處抽調了些軍官、甲長之類的照著南中軍的制度進行了一個月的操練罷了。
“真正的精銳,那得說是四大營的兵!”南中的人們在提起自己的軍隊時。往往都是如此說法。那種語氣和表情,讓人覺得彷彿是在誇獎自己的子弟。這就更加令黃大掌櫃的驚訝了。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衙役如同刀刀剃。”這是從南到北無比正確的真理,人們對手中握有刀槍的人們。不管他身上穿的什麼樣的甲冑號衣。都是敬鬼神而遠之。哪裡還會誇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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