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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六百刀魚鱗剮?亦或是腰斬棄市,家屬不得收屍?
“陳老兄,你特意的荒唐了!”楊嗣昌將那份錦繡文章丟還給陳贊畫。
“李大人勤勞王事,以私財養兵為國家所用,更是每年以數十萬錢糧供奉大內,這樣的幹國忠良上何處去尋找?些許奸商謀取不當之利,如何能夠牽扯到李大人頭上!”
楊嗣昌沒有把話說得特別明白,他的抽屜之中,有剛剛收到的福建巡撫張肯堂的書信,這位天啟五年的進士,世代居住在松江府華亭縣東門外果子巷。如今以僉都御史的身份巡撫福建。
在他的書信當中,頗多抱怨叫屈之詞。
“雖忝為巡撫福建之職,然政令軍令難出衙署。軍令,有鄭某把持,政令,則為世家大族操控。且如今又有所謂三省海防衙門,動輒便以公文下發,呼來喝去,武人之跋扈,唐末藩鎮之禍不遠矣!”
在信裡,這位張肯堂向楊嗣昌大倒苦水。
為了爭奪福建海面的控制權,同樣打著大明旗號的兩支軍隊,從去年年底開始就是大打出手,起初只是在海上以炮船互相攻擊,雙方雖然各有損失,但卻是官府可以假作不知。過了年之後,兩家更是變本加厲。
“本年正月裡,據聞南粵軍水師以大小炮船數艘往廈門外圍島鏈青嶼以外遊弋。正月二十八日,南粵軍水師炮船懸掛紅旗直撲廈門島南岸,鄭軍水師炮船出海迎戰,南岸炮臺火炮亦開火夾擊,迭中南粵軍炮船,南軍雖不支退出廈門島海面,然仍留在青嶼之內。鄭軍此日戰死六人傷二十三人。本年二月初四日,南粵軍炮船再次逼近廈門島南岸,鄭軍當即以炮臺之二十四磅轟擊,擊中南粵軍炮船多次。南粵軍水師再次敗走外海,此事鄭家軍戰死四人傷者不詳,然士氣大振。初七日,南粵軍水師在廈門與金門之間水道盤查往來商船,收取捐稅,鄭軍以五艘紅毛船出海干預,以炮火將南粵軍水師驅逐至嶼仔尾後的海灣灣內,炮彈擊中南粵軍炮船多次,擊斃南粵軍九人,將與鄭家有關之被收取捐稅商船護送至往日本航線,鄭家水師傷六人,陣亡二人。此役後,雖南粵軍水師炮船仍逗留在青嶼一帶,然鄭軍炮船大舉出動,晝夜巡防。十日,南粵軍水師起錨離去,留有書信一封,交漁船帶回,書信內容不得而知。”
“武人自相攻伐,我等卻不敢以隻言片語上奏天子,徒負朝廷何!”
在這封信裡,張大巡撫無可奈何的悲鳴著。
“連與朝廷正式經制官軍火併攻戰之事,朝廷大員都不敢上奏天子,區區的幾個商賈之人走私牟利,卻又能奈李某何?”
打發走了陳贊畫,楊嗣昌也無心享用那頗為豐盛的早飯,在廊下看了一會那含苞待放的玉蘭花,本想搜尋肚腸做出幾首詩來,卻一時才思枯燥。
“流賊禍國,武人亂國啊!”他哀嘆了一句。
“剿賊!只有剿滅流賊之後,朝廷才有力量對付遼東的建奴叛賊,才能削平李守漢這樣的藩鎮武臣,還天下一個朗朗清靜乾坤!”
打定了主意,他便要轉身回到書房之中繼續給吳標等部下達準備入川追剿張獻忠、羅汝才等部的命令,卻一眼瞥見中軍副將正站在院門處檢查標營將士的防務和軍容,驀地,楊嗣昌心念一動,命人將中軍副將喚了過來。
“有件差事交給你去辦,務必要辦得乾淨利落!”
兩日之後,陳贊畫受命往左近軍中傳達楊督師的軍令,不料卻在回程途中遭遇小股流寇行劫,不幸遇難。
楊督師聞之,不由得慨嘆,“天妒英才啊!”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深山黃虎(續)
“你們是說,咱們西營奔襲數百里,穿過房縣、保康的數百里深山老林,去到南漳搶他一票?”
張獻忠眼中閃爍著光芒,擺弄著張定國寫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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