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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看荀彧一眼。“文若,多虧你告訴我兗州附近有呂布的人馬出現,不然環兒差點被呂布所害。”曹操說道。
“夫人還好嗎?”荀彧放心不下她,特地從鄄城連夜趕來。
他對我何嘗不是傾心相待?想到自己被兩個當世人傑所牽掛,夕環不知道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請荀大人放心,無礙。”夕環糾結半晌,最終只贈他同樣的兩個字。
“是我不好,沒有聽進文若的話,致有今日之敗。文若,你說我下面該怎麼辦?”曹操詢問道。
荀彧眉頭緊鎖,沉思了一會,便說道:“昔日漢高祖保守關中,光武帝佔據河內,都是先固其根本而後掌控天下,這樣進則驅敵獲勝,退則有據可守,所以雖歷經險阻而終成大業。主公憑藉兗州起事,平定山東禍亂,百姓歸順,況且兗州跨黃河、濟水是天下要衝。現在局勢殘破,但是尚存範、東、鄄三郡,仍可自保,此地就如同主公的關中、河內。所以,依在下看,主公必先定兗州而後圖天下。”
“呂布虎狼之師,加上公臺之謀,怕是難以奪回啊。”曹操唉聲嘆氣道。
“倒不盡然。兗州只是暫時落入他們手中而已,公臺雖有謀略,但是呂布剛愎自用、有勇無謀,未必能聽進公臺的話。眼下,我軍需積蓄糧草,積極備戰,可一舉擊垮呂布。”荀彧鼓勵他振作。
“文若,你真是再世留侯,愚兄欽佩不已。”曹操讚許道。
荀彧見他們無恙,便要告辭,繼續趕回鄄城,幫曹操守住最後的根據地。夕環送荀彧出去,跟在他背後徐徐而行,望著那玉樹臨風的背影,她輕聲喚道:“文若。”
“夫人。”荀彧心中悸動難安,不禁停下了腳步。
“對不起。”她小心翼翼地說道,那語氣就和犯錯的長倩一模一樣。
荀彧知道這“對不起”意味著什麼,眼眶不覺溼潤了,愣住了半晌,才微微一笑道:“夫人,你是自由的。”
夕環不忍再看他落寞的背影,轉身回到曹操的營帳中。荀彧明白,他們背道而馳、漸行漸遠,不會再有在一起的日子了。只是,還不想聽她親口說出。
既然當初是我一手把你推到別人懷裡,那麼昔日恩情的散去也是早晚的事。我知道,環兒性情純良,城門口他不顧一切,為你擋下了那一箭,你已經決定用畢生柔情去回報他。
那麼,我該怎麼做呢?再世留侯?我啊,就拼命地幫他平定天下,讓你們事事順心,等到天下大定,我便效仿張良,退於幕後,看你們恩愛白首。
只是,心底的某個角落,寫滿了不甘心,但是又不能逆天改命。幸福是一時的,遺憾是一世的,若是早知道這一生這麼痛,當初何必相識!
一路上,大雨滂沱,傾瀉如注。荀彧早已分不清哪裡是雨水,哪裡是淚水,只能在這模糊的世界裡,放任自流、恣意馳騁。
後來,果然如荀彧所言,因為兗州陡然遭受饑荒,呂布開始壓榨百姓,收刮軍餉,一時民怨四起。曹軍因為之前準備了充足的軍餉,避開了與民爭食的局面,從而在戰爭中逐步處於有利地位。歷時一年多,曹操終於將呂布趕出兗州,重新當上了兗州之主。
時值深秋,天地肅殺,狂浪的秋風在耳畔呼呼作響。曹操溫柔地幫夕環緊好風衣的領子,感慨道:“一年多了,總算又回來了。”
“夫君,你不應該開心嗎?何以如此傷感呢。”夕環伸手去抹平了曹操緊皺的眉頭。
“付出了這麼慘痛的代價,才回到原點,總是不甘心。好在,有環兒自始至終與我生死相伴、不離不棄,如此深情,足以慰籍平生。”曹操細心地吹著她的手,幫她取暖。
她雙眸似水,絲絲情意湧上心頭,莊子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可是,若不是同生共死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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