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5 頁)
“我知道,我知道,”劉地躺回沙發上說──他能躺著或趴著的時候決不會坐著,這也是他主動為周影家的沙發買回了一大堆軟墊子的原因──“可是總得先找到那個兇手為什麼這麼做?是誰吧?”
林睿自言自語地說:“為什麼並不重要,反正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問題是那個傢伙是誰?”他說完握緊拳頭,磨了磨牙。
“總要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才能找出他是誰。”劉地說,“一個是圖財,就是你‘爸爸’那筆錢的下落(林睿向他一口咬下去);一個是你媽媽最近有沒有看見什麼不該看的,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林睿思索著說:“沒有吧。”
“有也不會跟小孩子說啊,”劉地推推他的頭,“也有可能她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呢。”
“哼!”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劉地的分析確實有道理,而且他對人類的瞭解也是林睿、周影和火兒無法比擬的,林睿不甘心地問:“那你說怎麼辦?”
劉地不無得意地吩咐說:“你不用管別的,每天跟著你媽媽,保護她就行──可別再大驚小怪,把靠近她的人全丟出去了!我去調查你‘爸爸’把錢用到什麼地方去了(林睿抓住他又是一口)。而周影,你去找那個殭屍打聽,她好象知道兇手是誰。”
“我去……”周影為難,“我要怎麼開口問她?”
“我們當中就屬你跟她最熟,你不去誰去?”
“我只見過她三次。”
“比我們已經多了兩次了,而且你還知道她住的地方不是嗎?有火兒在她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去吧,去吧。”劉地不懷好意地笑著,顯然另有不可告人的打算。
走出手術室,南羽脫下手套丟在一邊。三個小時的手術中,名義上是主刀其實是在幫倒忙的陳餘學出了四次漏子,如果自己不是妖怪而真的是人類醫生的話,那個躺在手術檯上的病人已經死了至少兩次了。
門外,病人的家屬還在感恩戴德的感謝陳餘學,而他也毫不臉紅的接受著這一切。
人類啊,明明那麼珍惜自己的生命,卻又多麼容易把生死託付錯了人。南羽的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陷入了思考當中。
當南羽回過神來的時候,穿過人來人往的走廊,視線和正站在那裡看著她的周影遇在一起。
“啊。”南羽平靜地招呼。她執起桌上的水瓶將一隻杯子注滿清水,放在自己對面的位子前,向周影做了個請的手勢。
周影遲疑一下,還是走了過來。一踏進南羽這間辦公室,不知道她施加了什麼法術,外面嘈雜的聲音全都被擋在了外面,醫院裡人來人往的忙碌也交成了某種啞劇。當週影回過頭去看著這一切時,有些明白南羽剛才在認真地看些什麼了。
“人類的出生、死亡、痛苦、歡樂、希望和絕望,在這裡全都可以看到。”南羽說。
“是嗎。”周影不確定地說,“只是一部分吧?關於人類的事,在什麼地方都看不完全吧?”
“對,一部分而已……”南羽因為他的直率失笑,“可是那是最真切的一部分──我這麼認為。”
周影一直試圖瞭解人類,可是他至今對人類的認識還是那麼虛無飄渺,所以無法體會南羽所謂的“最真切”是什麼。
“死亡,是生靈們最畏懼的事,妖怪,動物、植物、神民……人類也是。所有的生靈們不論他們原有的生命是多少,都會拼命地想活的更久。而醫院就是人類用來延長自己生命的場所……”她正說著,一架單架車從門口推過去,車上躺的人類被白布覆蓋了起來,而親屬沉痛地跟隨著,聲淚俱下。“……可是,還是一樣,躲不過的……”南羽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人類、妖怪都一樣,終有一死。”
周影看到她的嘴唇上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