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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久久未鬆手,窗外,柳葉紛飛,帶著一片片掉落的葉子,顯得如此絕美。我的笑容久久未散,他慢慢地鬆開手,手卻伸了過來,輕觸我的臉龐:“流玉……”我不露痕跡地躲開他的觸碰,笑道:“絃歌公子最近可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啊,你以前的脾氣都去哪兒了,我可不見得有這麼大威力能讓絃歌公子改變如此啊。”半開玩笑的語氣,顯得不那麼尷尬,不那麼嚴肅。
他咳了一聲,眼眸中的失神頃刻散去。
“既然手破了,你便早點回去歇息吧,等手好了再來學。”他揮了揮手,便向後面的小道走去,我見他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也不便稍作停留,便帶著笛子一起回去了。手中撫摸著有些凹凸的花紋,我的眼中莫名其妙地染上溫情,也許,真的是知音難尋,才會對如此傲慢的他產生惜才的感覺。
雖然不會吹笛,卻能聽懂他的笛聲,也許對他來說,有沒有這笛,都不那麼重要了吧。
俞伯牙和鍾子期,以琴會友,雖然是個極其簡單的故事,而裡面包含的情誼卻是難以泯滅的深刻。
我望著天,也許,是真的不一樣。
第 016 章 又見君
我想,第三次見沐武傾,真的讓我有些意外。
我手下的琴音並沒有斷,只是彈得有些力不從心,我怔怔地看著他。
他今天並未穿著黑袍,而是一襲黃衫,上面繡著精緻的龍爪,蜿蜒盤旋,似乎都在昭告著主人身份的不凡。他玉一般的容顏因為這一襲威嚴的顏色襯得多了分尊貴。這塊玉,是不是,不再是我以前見過的那塊玉了。少了塵世間的溫情,多了分嚴肅的尊嚴。
身後傳來絃歌的輕哼,我這才斂了心神,專心於手下的動作。
“絃歌,”他看著坐在位上翻著譜子的絃歌,眼睛一瞥看到了我,當即笑道:“流玉姑娘。”我驚慌地點了點頭,起身想他行了個禮:“三皇子。”他也沒有糾正,只是慢慢地開啟了手中的摺扇,他似乎換了把扇子,上面提筆“江山謠”三字,寫的大氣磅礴,非一般人能寫出如此氣勢。
絃歌懶洋洋地看著沐武傾,也不迎接,顯得漫不經心:“你又來幹什麼,我都告訴過你了,該說的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了吧。”說罷,便想起身。卻被沐武傾一個反手摁在了位子上,他的手緊緊地握著絃歌的肩膀,臉上有微微的慍色,卻也很好的藏住了,絃歌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向我,語氣十分冷然:“你先去後房練琴。”我也知道他們之間有事情要談,便乖巧地點了點頭,抱著琴走到後房。路過沐武傾的時候,我對他笑了笑,也許,是我都不知道的笑意,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向了我,然後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我走到後房。
“沐武傾,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你不覺得可恥嗎?”絃歌拍掉他的手,將手中的譜子狠狠地仍在了一邊。然後,站了起來,直直地看進沐武傾的眼裡:“從小你就利用自己的外表與虛偽的行為矇騙了多少人為你心甘情願做事,你就是個欺騙感情的騙子。”連語氣都有些微的顫動,看來,是氣到了極點。
“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啪”的一聲,摺扇關上了,沐武傾卻突然笑了,背過手去,柔和的臉龐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就這麼背對著絃歌,慢慢地走到茶座上,為自己倒了杯茶,才說道:“只是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還會與你知己相稱嗎?知己代表什麼,我想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對我的也不過是一時迷戀,你又怎知,我對她的感受?”說罷,抿了一口茶,又說道:“妄你口口聲聲不為塵世動心,而如今的你,能不能再這麼篤定,成大事者,必不可為了兒女情長而牽腸掛肚,看來,計劃要提前進行了。”“你……”一時無言,卻只是頹然地跌在位子上。
窗外柳葉紛飛,如此之際,卻依舊帶著蕭瑟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