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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那中藥有效,他沒像過去那樣一病十天半個月。
只是當他病好了,他發現盛夏自然而然地開始鑽他被窩。
對方睜著那雙黑漆漆的狗狗眼,一瞬不瞬看著他說:「天氣越來越冷了,這樣應該會暖和點兒。」
「而且,客廳靠近陽臺,晚上颳風很冷,還會聽見窗子砰砰砰地響。」他給出的理由幾乎無懈可擊,姜以森一秒就心軟了。
他怎麼捨得盛夏凍著,高三可不能像他這樣生病,而且沙發肯定比不過床舒服。
於是盛夏把自己枕頭抱來了——沒帶被子,顯然準備待在姜以森被窩裡不走。
這下好,以往姜以森體寒怕冷,每到秋天就要開始準備暖水袋,現在被子裡多了個暖烘烘的傢伙。
盛夏倒是沒有越界,經常到點就老老實實閉眼睡覺。
姜以森總會趁他睡的時候靜靜觀察,房間裡只點著一盞盛夏送的床頭小夜燈,盛夏熟睡時的臉龐還有幾分未脫的稚氣,眼睫纖長濃密得像兩把小刷子,紅潤的嘴唇輕抿著,唇珠飽滿。
有幾次,姜以森會忍不住,在熄燈前俯身,將吻輕輕落在他鼻樑側邊的那顆痣上。
盛夏睡得很熟,不會發現。
但姜以森卻時常發現,睡到半夜,他總是被盛夏攬在懷裡,因為足夠溫暖,他沒辦法拒絕。
而天亮時分,盛夏總會偷偷吻他,有時是嘴唇、有時是脖頸、有時是後背
他洗澡時會看見,但他裝作不知道,甚至明晃晃地將痕跡露給盛夏看。
於是他下一天必定會得到個更深的印跡。
他們之間沒有深入的往來、沒有甜蜜的情話,但姜以森正一天比一天地期待和盛夏在一起。
高三上學期的期末考試安排得特別晚,幾乎臨近過年,這也是南城每年最冷的一段時間。
盛夏傍晚領了成績單回來,今天晚輔取消了,他沒告訴姜以森,準備嚇他一跳。
鑰匙開啟門,他發現屋裡沒點燈,光線非常暗,他適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姜以森在。
「怎麼不開燈?」盛夏順手把燈開啟,冬天天黑的總是特別早。
燈一亮,他看見姜以森裹著一張毛絨毯,整個人蜷坐在沙發的一角,看向他時有些微愣怔,因為盛夏平時不會在這個時間回來。
盛夏走過去,才發現他眼角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姜以森略微有些尷尬與羞赧,「我去練習坐車了。」
他的心理諮詢醫師給了他不少幫助,但同時也建議他多嘗試脫敏訓練,於是姜以森幾乎每天都去,也堅持挺長一段時間了,只是盛夏不知道。
盛夏稍微鬆了口氣,伸出手去,揉了揉姜以森的頭髮:「真棒,姜以森。」
姜以森眼睛又紅了一些,忍不住往他腹部埋了埋。
「下次,我能陪你去嗎?」盛夏問。
「不行,」姜以森說,「會產生依賴的。」
總不可能以後每回乘坐交通工具,都需要盛夏抱著才能坐,那樣跟兩三歲小孩有什麼不同。
「偶爾依賴一下吧。」盛夏則是說,並繼續溫柔地撫著他的發,「不要一個人,讓我陪著你。」
姜以森沉默,將滾燙的臉完全埋進去,心跳得非常劇烈。
最後他再次妥協:「那就每週一,你下晚輔的時候,我們坐末班車,可以嗎。」
「當然好。」盛夏笑起來,這樣還變成姜以森接他放學了。
「啊對了,」盛夏忽然想起,拎過書包,「我們今天出期末成績了,不過這個不重要,南城卷子太簡單了,晚輔那邊給我另出了一套,也有成績條」
姜以森接過他遞來的單子,兩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