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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高適大人，請允許我行動。這是件重大的事，我要帶騎兵隊去樹林那一趟。&ot;

衛尉寺騎兵隊立即改變方向，跟隨探子去了。他們走的是向南流經華山腳下、在桃林匯入黃河的鴻臚水邊的一條險路。

但是，就在真幸的騎兵隊一千人離開窪地好不容易來到鴻臚水邊，並沿路向東行進了幾公里之時，樹林就開始劇烈動起來了。

樹林其實就是陝州平原上被砍的樹，它們被運到唐軍進攻路途的山上，用來隱蔽安祿山的一萬名士兵。

唐軍先鋒的騎兵和戰車隊伍在發現了敵人的散兵線後，就一邊引來後續部隊，一邊打算橫向布開前哨陣地，以作好決戰的準備。可在此當頭，不知從哪兒傳來了敵人的陣鼓聲。

從蔚藍的天空上，被探子叫做樹林的幾萬根樹木，還有岩石塊，向著蜿蜒延伸在狹窄通道里的唐軍落了下來。

&ot;不許退!前進!&ot;

唐軍無處可逃，前方的敵人對著他們放箭，而後面的唐軍因為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還潮水般地往前湧。

衛尉寺騎兵隊抓住了一個逃過來的渾身是血的男子。

&ot;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ot;

&ot;誰知道!全都死了，真他孃的，你們也會像老鼠一樣成堆地死去。&ot;

衛尉寺騎兵隊跑到山丘上時，樹林早已消失無影了。往下一看，遍地的屍體把狹窄的路完全填埋住了。

唐軍前鋒司令王思禮總算逃到了黃河，上了哥舒翰的船。

首戰失利的哥舒翰訓斥了王思禮、李承光一通，準備下午重新佈置陣勢，再次決戰。但敵將崔乾祐卻把滿載枯草的大批車輛推到狹路上，全部點著了。火焰乘著東風向唐軍捲來，旗幟著火了，戰車燒著了，士兵們在煙與火中東跑西竄，箭又像雨點般射來。士兵們弄不清敵人在哪裡，陷入了恐慌之中，錯把自己人當作敵人而開始互相殘殺，一直持續到了日落。

第五部分 第141節：二十八、大決戰(6)

亂了方寸而成一群烏合之眾的部分敗退唐軍，逃到了黃河邊，爭先恐後地往前來救援的糧草船上擠，因此，一百多條船也因過重而沉沒了。

暫時退回到窪地的高適拼命把殘兵匯集到了一起。他要與哥舒翰會合，無論如何也必須制定出死守潼關的作戰方針。好在渡過黃河的那三萬士兵還活著。

但此時，哥舒翰已經被打垮，回到了潼關。進攻陝州的十五萬軍隊幾乎全軍覆沒，黃河對岸的三萬士兵，目睹了河對岸唐軍的大敗，喪失了鬥志，不戰而潰，七零八散了。

哥舒翰癱瘓的身體直打哆嗦。

&ot;打的什麼破仗!&ot;

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負責軍政事務的田良丘、打頭陣的王思禮和殿後的李承光三人開始互相推卸責任。

&ot;這打的什麼破仗!&ot;

哥舒翰氣昏了頭，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卻摔倒了。沒有一個人過去把他扶起來。

渾身是泥、好不容易抓住椅子腳獨立站起來的哥舒翰說道：&ot;真想砍了你們的頭。但首先得死守潼關。集合殘兵!&ot;

這時，幕僚火拔歸仁闖了進來。

&ot;安祿山的三萬人已逼近離潼關五公里的地方。總司令閣下，抵抗已是徒勞。閣下一戰就損失了二十萬大軍，皇帝陛下……&ot;

&ot;我知道!高仙芝、封常清被賜死了，我不會勞陛下之手。&ot;

&ot;不，自決之事絕不可為。請閣下考慮一下，我們是番將，安祿山也是番將，投降吧。安祿山也早想藉助閣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