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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極高,顆顆音符有如不安分的跳豆,在高顯明手裡卻順暢如流沙。也許是心理作用,她許久未接觸平臺鋼琴,彈起來格外投入。
系館裡,光是平臺鋼琴就有三十臺。註冊那天,學長姐領著他們參觀琴房,第一次看見那麼多平臺鋼琴,高顯明像個鄉巴佬,差點歡撥出聲。她很少有機會接觸平臺鋼琴,印象當中,只有小學五、六年級,在駱家……
“你練琴會不會被鄰居抗議?我家那裡,天一黑還彈琴,鄰居就來按門鈴了!”
“那就掛棉被、拉窗簾、晾衣服……多少可以吸音。”
“裝隔音牆、隔音窗嘛!幾坪的房間,大概二十幾萬吧!”
“高顯明,你都怎麼辦?”
琴房外,幾個同學在閒聊隔音的問題,正要離去的高顯明捧著譜說:
“我家沒鋼琴,都是借老師的練,偶爾去音樂教室租琴。”
他們以奇怪的表情看著她,其中一個乾笑說:“那你很厲害耶,沒琴還考得上鋼琴組。”
這話不知是褒是貶,高顯明莞爾。
考大學時,她每個月的鋼琴鐘點費,折扣過後仍然上萬,加上鋼琴教室的租琴費用,哪有餘力買鋼琴?她副修聲樂,就因為不用另外花錢買樂器,只需付學費就好。
“高顯明,你是Soprano還是Auto?”同學又搭訕問。
“Auto。”
“那正好,我們正少一個Auto,來歌劇社幫忙一下吧?拜託!”他交給她一份歌譜。
“呃,我一個禮拜有四個鋼琴家教,可能沒空練喔!抱歉!你找別人吧!”高顯明歉意地還給他。
除此之外,她還準備去考鋼琴調音師的執照,社團活動也是奢想,“如何隔音”這類煩惱,更不屬於她的生活範疇。
鋼琴一直是她多年來的好朋友,只要認真練習,它就以聲音回報,花多少功夫,就得多少成果。
朋友卻不然。
洪家與駱家的鋼琴,已經淡出她的生活,偶爾還是可以影響她的心情。
猶記得小學二年級,她初碰鋼琴時,隨手拿了本練習曲在洪善緣的琴上叮叮咚咚彈奏,小公主瞪眼說:
“你怎麼一開始就兩手一起彈?應該要先練單手啊!”
當時的自己太傻,以為先練單手是規則,就循洪善緣的進度,陪她練了半年的單手曲。日後她才曉得不是人人都有本事剛碰琴就能雙手一起彈,多的是連單手都有困難的;這是種天分。
就如駱家堯,能將無主旋律的巴洛克曲子,拆了又重組成單一主旋律的小提琴曲,這也是種創新的天分。
他們表兄妹都是高音,光這一點就夠她欽羨的了!受小學老師的影響,長久以來,她練唱一直以高音為目標,洪善緣與駱家堯都是她的理想。她副修聲樂卻硬要練女高音,以致聲音揮灑不開,經過老師勸解,她才曉得高低音出生就已註定,只管練得好不好而已,她總算接受自己是Auto的事實。
“小心!”
沉浸在回憶當中,高顯明反射性一回頭,手上的提袋一甩,恰恰接中那顆天外飛來的排球。
排球隊員抱歉地請她傳球回去,她興頭一起,以標準的發球姿勢將球發出,球頓時飛得又高又遠,穩穩落在發球區內。
彎身正撿拾散了一地的譜,女排隊長前來挖角。
“同學,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排球社?”
語氣之興奮熱切,彷彿當初發掘球友的駱家堯……怎麼又想到他了!?高顯明歉笑著搖頭。
拉扯幾句,女排隊長不甘心地走人了,一旁遲疑許久的男孩終於上前問:“你是……高顯明?”
“你是?”她瞠目,忍住震懾。
雖然一眼就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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