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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好了的事,我眨下眼簾,默默的將無奈吞下。二師兄仍是不放心,言語間濃烈的焦急:“王爺又不在,宮裡的人來準沒好事。你等著,我去幫你找班副將來。”
沒阻止,我看著二師兄慌忙的拉起秦姐姐往外頭奔去。我不想徒勞的逞強,驕傲,是需要能耐的,可我沒有。失了庇護,柳默靜只是個平凡的女子,鬥不起。
這日,王府裡相較午前的熱鬧,現下格外的蕭條。大夥似都嗅到了不尋常的味,識相的噤聲不多話。
傍晚時,我獨自一人蹲在園裡看滿地的積雪。二師兄終於回來了,頹敗不多話,只偕著秦姐姐寂靜相伴。我伸手胡亂抓起一掌的雪,已顧不得冷,只任意揉捏著。
好似看見了自己被人這麼隨意的把玩在手心裡,漸漸的融成水,消散無蹤。醒神後,寒透心的觸感才傳來,我沒預期的笑了,笑聲更讓一旁倆人急了神。而我,徑自沉溺,都說雪純淨無邪,如今才發現,把玩它的結果便是凍傷了自己。
望著凍僵了的手,我怔神,想著,倒不如順勢而走,也好。
今晚的夜色格外蒼茫深邃,雲層濃壓蔽住了月光,清冷靜諡的懾心。風掠過,驚擾的樹葉“沙沙”作響,恍如鬼嗥。
我盤錯雙手,倚著灶臺,酒香撲鼻四溢開。爐上正溫著的是我從酒窖裡翻出的櫻桃酒,回想當日也不過就留了那麼幾罈子,他竟珍藏至今。我痴望了許久,笑聲突地湧出唇齒,在這蕭瑟冬夜,有絲不和諧的詭異。
看著蒸氣徐升,我動作輕柔的端起酒,為自己斟了杯。酒入喉,並無太多感慨,我的目光只是定在一旁歸置著的“螭吻”上。未入鞘的劍,泛著寒光,亮晃晃的刺心,很是好看。
飲完酒後,我沒做收拾,任方才被我倒騰至異常凌亂的灶臺,繼續亂著。默默的,我含笑曲手挑起劍,輕微的劍聲中,僅剎那,讓它安穩入鞘,置於腰間。伸手,開啟了門,冷風竄來,捲起我這一身雪白,衣襟飄揚。
勁間的白狐毛皮圍脖,亦隨風,慢慢層漾。綿柔的觸感襲上臉頰,幾分舒心。我轉身,鎖上門,望了眼靜寂的庭院,遠處還有巡視的護衛徘徊著,一切跟往常無差。我運氣,瞬間躍簷而上,未驚動任何人。
到郊林的時候,我隱約還能聽見城中更夫的敲打聲,一慢兩快,沉沉的敲入心底。我放慢步伐,穩穩的踩上一地的枯枝。粗啞的聲入耳,還是免不住的緊張,我預估不到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麼。
我屏息,一辰一刻彷彿凝滯了般,直到腳下不被異物輕絆,險些摔倒。我才終於趁亂,重重深呼吸。濃郁的血腥味竄入鼻間,穩住身子後,我警惕的蹲身,審視起地上那觸感怪異的東西。
當瞧清了一切後,我才意識到這北方冬日真正的寒,不是刺骨,也不是刺心。而是能在剎那間,凝固住所有血液的。
我倏地攤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眼前橫躺著的人,是少瑾!他睜著眼,怔怔的,瞳孔瞪得駭人。我顫抖著手,胡亂的替他抹去唇角溢位的血,已不需去探觸他的鼻息,這樣的表情我太熟悉,是唯有屍體才有的。
血還未凝,身也還是溫的,可是……那個我曾靠過的胸膛卻沒了起伏。腦中,湧現出往日的斑斑點點,他的笑,他的嗔,恍如昨日,依舊清晰溫煦似陽。心如被轍碾過般,疼得讓我失控,靜寂林中,我無助的仰頭嘶喊出聲,聲嘶力竭。
“二哥!”惶恐女聲響起,我猛抬頭,看墨綠身影跌跌撞撞的闖入我的視線。她瞧見了我,眼中有不敢置信,邊睨著邊害怕的蹲下身,查探起少瑾的情形。
我默看一切,少歆的出現,她的淚,她掃向我的那道滿含恨意的目光。彷彿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斷,一遍遍,她發了瘋般的搖晃著我,哭喊著質問:“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是你殺了他!你是柳默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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