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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又哭,卻哭不出一個答案。
午歇時來看她,發現雪荷好不容易睡著了,東霖璿不想吵醒她,悄悄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滾燙著。
為什麼要跟她吵架呢?她這樣嬌弱,只適合呵護在掌心呵。他已經加了太多期望在她身上,而她也已經盡全力了。
她……只要待在自己身邊就好。
望著雪荷顰起眉的病容,他的心亂成一團。愛太苦,自己最清楚。苦戀皇堂姐多年,即使她嫁人生子,一想到她,心裡還是流轉著苦澀,夾雜著些微甜蜜。
明知道自己已無法愛上任何人,為什麼逼著雪荷要她的真心?連他也不明白自己。
等最初的驚駭過去,他發現,雪荷的真心,讓他漸漸的有種甜滋滋的感覺,這和對木蘭的感情不同……慢慢的擴大、延伸,夾雜著歉疚和滿足。
被愛,原來這麼幸福呵。
戀戀不捨的幫她攏了攏被子,一想到晚上得到松宮去,他躊躇良久。雪荷病成這樣,他實在是萬般不捨,但是若不到松宮那兒,將來雪荷就更難做人了。
“我說過,你是我的妻。”他低低的在昏睡的雪荷耳邊輕訴,“這可不是虛言。”
他決定讓李尚儀來陪她。就算不在她身邊,也必須是自己信任的人陪她才行。
又望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離開滴翠軒。
皇上居然日一落就來到松宮,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松妃挑起一邊眉毛,按照規矩到門口迎接。
望著跪伏在地上的松妃,東霖璿微微的笑了笑。三宮裡若勉強讓他選,他還是喜歡松妃多一些。
雖然她狡詐多變,城府深沉,是那種笑裡藏刀的女子,但是看著她,竟像是看到自己的陰暗面。曾經有段時間,東霖璿很喜愛她。
這個狡獪的王家千金總有玩不完的心機,在她或嬌媚或嗔怒的面具下,有著最務實的目的──王家的高官厚祿與後位。
東霖璿欣賞她的心機和手段,因為這些都和自己頗為相似,甚至還曾經考慮過封她為後。
她太陰險,也太狡猾了。在後宮黑暗的爭權奪利中,會是個很好的領導者。
若不是發生“郭宮人事件”,她可能早就如願以償。
郭宮人……他望了望陰暗的角落,那個忠心耿耿的隨著松妃入宮的女侍衛,儘管被毀了容,還是毫無怨言的待在毀滅自己的女主人身邊。
踏進松宮,松妃奉上了茶。“皇上,近來可好?聽說荷更衣身子微恙,可好些了?荷更衣身子不舒坦,您又何必這麼早過來呢?改日再來也是無妨的。”
他端起茶,“松愛妃,荷更衣不過是著涼而已。朕國事繁忙,不好天天過來擾你,難得今天是咱們相聚的日子,她怎敢託病阻攔?昨兒個她還要我跟你問好呢,只是她身分低微,不好過來請安罷了。”
松妃笑了笑,嬌媚的坐在東霖璿身邊。兩個機靈的人轉動著腦筋,就怕給對方抓到了把柄。
表面上閒話家常,東霖璿心裡卻暗歎著可惜。這樣機巧的女子,偏偏心性殘忍,連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宮人都下得了手。
說起來,他對郭宮人也沒有非分之想,只不過偶遇酷似木蘭的郭宮人,讓他大吃一驚。
說像,其實面容比木蘭粗糙得多,不過那英氣凜然的模樣,倒像了個十足十。當時他對木蘭遠去仍感椎心刺骨,乍見郭宮人,不免有幾分移情作用,每到松宮,總不忘和她攀談兩句。
她倒是一向都冷冰冰的,而這種冷淡的神態,和木蘭更為相似,讓他苦戀的心有些慰藉。
壞就壞在有回郭宮人讓東霖璿逗得笑了笑,下回再到松宮時,就看不到她了。
猶記得那天──
“郭宮人呢?”他隨口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