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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銘心的背叛也隨之滲入他的心肺,讓他疼得眉頭都皺起。
自古紅顏多蛇蠍,他何必對那樣的女子念念不忘?水雲苦笑不已,眼底閃過的輕蔑彷佛在嘲弄自己。
為何如此痴情?
水雲惱火自己對一個用情不專的女子如此眷念,不論走到哪,看到什麼人,都在下意識裡跟她做此較……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樂趣?他忘不了她啊!他逃不出她設的牢籠……
只有任漫漫的空白和冷漠把他的韶光埋葬,只剩優雅、貴氣的皮相,讓他惱火的現狀。
唔,痛死了。
按住不斷抽痛的太陽穴,水雲的眉頭皺得更緊…。他的頭快痛死了!怎
麼不乾脆死了算了?如果活得這麼不暢快……
呵呵……
水雲抱著頭,不斷乾笑。
如果他真的如娘所說,根本不把曾經駝進心房的女子當回事,他的世界又怎會在她走後瞬間變得憂傷而荒涼?他被情人遺棄的傷永遠都好不了啊…… 他的情人……
懊惱的淚光在眉睫湧現。
「雲姑娘,妳怎麼了?」一進房,看到癱軟在椅上的嬌客,點兒嚇慌了。
「沒事。」稍稍推開熱心過頭的心丫鬟,水雲不讓她靠近。
應該說他不再讓任何女人靠近。
他拒絕再讓任何一個女人左右他的人生。
「怎麼會沒事?妳的臉色這麼難看,就是生病了。」點兒可不同意水雲的說法,偏又拉不動這位嬌客,該怎麼辦?
她快速拿了床薄被蓋住水雲,再跑到灶房要熱茶。
水雲原本想喊住點兒,要她不用為自己忙,但看到她快速而有效率的行動,到口的話又吞下。
他心裡的痛根雖沒辦法藉此拔除,手腳卻稍稍暖和……
這丫鬟,似乎遠比他估計的有價值。
「讓我進去。」
點兒端著一盆熱水,對守在門口的保鏢齜牙咧嘴,她是被派來服侍嬌客的丫鬟,不讓她進門怎麼服侍?
已經兩天沒看到水雲姑娘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點兒狠狠瞪著像座山的保鏢,這人也盡職得太過分了吧?居然不讓她進去,那特別請她來幹嘛?
「小姐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擋在門口,王山十分恭謹她答覆。
「我知道,可是我要送熱水。」高舉木盆讓保鏢看個清楚,她可不是什麼刺客,只是個丫鬟。
「妳把水放在這兒,我替妳送。」
啥?
點兒皺起眉,非常詫異會有這個答案。
她是陳家特別派來服侍水雲的,結果水雲的保鏢卻不讓她進門服侍?萬一陳嵋怪她不盡責,她該怎麼替自己辯解?
點兒向來伶俐,但面對眼前的狀況,她也不知咳怎麼跟這保鏢說清楚,他們都是忠人之事,又何必為難彼此呢?唉!
一高一矮的身影在門口對峙,片刻,點兒終於放棄。
她不甘不願地把木盆交給王山,嘴裡不住嘟嚷:「我是雲姑娘的貼身丫鬟,雲姑娘需要我的服侍,你不讓我進去,要是害我被罵,就說你堵在門口,可不是我偷懶。」
王山接過木盆,還是一言不發。
拿這不知變通的木頭沒辦法,點兒只有悻悻然離去。
在她走後,王山把熱水送進廂房,這場小小的爭執有如夜晚的蟲只鳴唱,在夜風中播送……
激不起一點漣漪。
第二章
「雲姑娘,雲姑娘……」
水雲與隨侍一旁的保鏢才走出陳家,正要跨上轎子,突然被一陣驚呼與急促的腳步聲喚住。
「有事?」回過頭,水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