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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那個母親始終沒能講完結局的離奇故事。
故事尚未結束,可母親卻已起身離去,她好像聽到了房門開合的輕聲吱呀,這聲音,竟是那樣真切。在母親最後的敘述中,那個奪得了御龍令的人姓靳,出身於磨山,叫做靳遠之……
靳遠之!這是三個在腦海中永遠揮之不去的字眼,想到這三個字,想到這個人,靳清冽終於睜開了雙眼,這一方柔滑的軟榻雖只叫人頹靡不振,她又怎能不顧初衷繾綣於此。
……
靳清冽悠悠轉醒的時候,早已是星月遁形紅日高升。幾縷暖陽透過窗欞直落室內,她才發現自己此時正身處一個極致考究典雅的臥房之內。
蓋在身上的錦被色澤飽滿緞面醇潤,一處處皺褶間都好似起伏著若有若無的粼粼浮光。樑上懸掛的帷幔是市面稀有的輕薄香雲紗,而床欄與桌椅的木料均是雕工細緻入微的名貴羽葉檀。室內裝潢陳設更是在別緻靜雅中彰顯千金風度,珠窗網戶自不必說,饒是東側櫃上陳置盛唐年間的白釉雙龍耳瓶,與西側一面先漢時期的日光連弧鏡便都是價值連城的稀世奇珍。
靳清冽對這些莨紗紫檀瓷釉古銅並無深究,卻也看出這房間的主人定是富甲天下的一方豪紳。可她此時卻無暇欣賞這房間的極致內景,她早已在清醒的剎那疑慮叢生,她不知自己怎會無緣無故在這陌生地方沉沉睡去,也不知自己又為何不知不覺在那錦榻之上緩緩醒來。
她用警惕的眼神環顧四周,清靜的房間不似暗藏危機,可她還是下意識地將手摸向了腰間的軟劍。
軟劍,卻已不在腰間。
靳清冽大吃一驚,掀開錦被猛然坐起,這才發現自己髮髻鬆散髮絲凌亂,且上身只著了一件貼身內衫。不過還好一點讓她少有安心,她的軟劍雖不在腰間,卻在身旁。是誰換下了她的衣衫?又是誰解下了她的軟劍?
耳邊彷彿隱約能聽到滔滔的浪聲敲擊著房壁,透進窗內的陽光忽現忽閃,窗前的風景也似是在不斷變換,靳清冽似是明白了這雅緻的房間為何會時有輕微的搖動。她在船上,一艘氣勢宏偉破浪前行的千金巨船。
她並非沒有坐過船,但她仍舊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在一艘如此大氣華貴的巨船錦室之中甦醒。她不是自己行到了船上,自己躺上了床,那就一定是有人趁她熟睡將她帶來了這裡。
可又是誰將她帶到了這樣一艘船上?她記得自己操縱的賓士的馬車,她記得江陵還在車中混混沉睡,還有……對了,還有那被她拾到帶回車前的那個初生的小傢伙!那是條還有喘息的炙熱頑強的生命!那真實發生的一切分明不是夢境!
靳清冽扯過了身旁的外衫匆匆罩在身上,手持軟劍迅速下得床來,只覺自己怕是一覺睡得太久了些,神智此時雖是頗為清醒,然而起身之後卻仍覺得頭痛腦脹眼前暈眩,周身面板也似有著微弱的脹痛之感。
剛剛輕手輕腳行至門口,卻聽聞屋外遠遠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之聲。靳清冽秀眉一沉面露凜色,時刻的警覺之心不曾鬆懈,她手中的劍尖已在倏然鋒芒出鞘,要對自己置身的意外境遇一窺究竟,她就絕不能掉以輕心。
足聲漸近,隨之而來的還有少女清脆的笑語與青年靦腆的回應,那是靳清冽從未聽聞的陌生聲音。少女語笑嫣然,青年的應聲卻帶著微微的澀意,然而二人的對話卻都不似帶著絲毫的惡毒歹念。靳清冽卻不能對這陌生的二人等閒視之,她仍舊凝住呼吸緊握劍柄。
“擎風,你說那靳姑娘已睡到了日上三竿,這般能睡實般屬罕見啊,可她已連續睡了十幾個時辰,再不醒來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了吧。”什麼?!我竟已睡了如此之久!靳清冽聽到少女半開玩笑般叫出了自己的姓氏,又是一驚。她識得自己,可自己卻能肯定並沒見過這聲音的主人。
“少主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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