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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人們張大了嘴巴,瞪圓了雙目,眼瞧洹兒姑娘舉手、投足、欠身、巧笑,倩影沒入了一艘富麗堂皇的恢宏遊船——長空幫現任幫主花待擷的遊船。
於是人們大都不勝唏噓,嘆息對洹兒姑娘的求之不得,也慨喟長空幫易主之時的慘烈境況。“愁殺看花人”如今在江湖上的名聲著實不太好。
花待擷卻對江湖謠傳的蜚短流長嗤之以鼻,因為那些口耳相傳的蜚短流長基本也是毋庸置疑的既成事實。
白麵微須容貌朗逸的俊雅文士衣著光鮮舉止不俗,花待擷摺扇輕搖將許洹兒恭恭敬敬迎上了遊船。對許洹兒躬身行禮的同時,他也注意到了佳人身後的三名侍從。
這三人有著截然不同的身材,兩高一矮兩壯一瘦,只有面容之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僵硬無情瞧不出喜怒哀樂。
須臾之前望著鏡中的自己脫胎換骨,靳清冽才發現許洹兒的易容之術早已高明到令她歎為觀止,她也於瞬間明白許洹兒絕非普通煙花女子這般簡單。
“洹兒一介弱質女流,偶爾出行難免有所顧慮,此三人皆為我的護衛,還請花幫主不要介意。”秋夜的晚風玩弄著佳人的秀髮,許洹兒眸中淺藏笑意。
“洹兒姑娘哪裡話,是花某三生有幸方能得姑娘青睞。”花待擷風度翩翩倒是頗有君子氣量,即刻請人為靳清冽與兩名漢子在遠處一一置座。
遊船一路追隨著遨遊碧空的一輪皓月凌波而行,花待擷與許洹兒不談江湖軼事,只論音律辭賦,靳清冽卻將縱酒狂歌的秦淮夜色盡覽眼底。
船行期間靳清冽曾有數次想與兩名漢子有所交流,只是另外兩人仍舊緊繃雙唇正襟危坐瞧不出心中所想。見二人左右不開尊口,靳清冽便也再不願自討沒趣,一個人抬眼望著圓月出神,異鄉異客佳節思親,她竟對兩岸笙歌也失去了興趣。
遊船於長河支流一處開闊的高地暫緩行進,河岸四周早已人聲鼎沸喧囂不止,唯有那片寬廣的高地兩側燈火輝煌莊重肅穆,盡顯威嚴雄風的高杆大旗巍峨屹立,四方軍士浩浩蕩蕩列隊一旁,皇家儀仗更加是氣吞山河非同凡響。
許洹兒美目流轉羅衫漫舞,於甲板之上臨風而立,月影之下的婀娜身姿猶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廣寒仙子悄然下界,欲同神州子民共度今宵。
花待擷的華貴船隻背後,有越來越多的遊艇畫舫小舟篷船聚集至支流之上,一場於月圓之夜進行的巔峰盛宴即將拉開帷幕。
秦淮波瀾之中,遊舫舟艇之上,峨嵋、武當、崑崙、青城等諸多武林泰斗的旌旗迎風飄揚。
靳清冽舉目四望,卻發現那林林總總的各式船舶之上竟不乏自己熟悉的身影。靠近河岸彼端的敞篷小舟上,海南劍神與長白山老怪正自把酒言歡,與二人相距不遠的烏篷小艇上,聶盼兮與那日在極樂堵坊對決的少年顧盼神飛,而長河另一側的河道邊緣,她甚至看到了不遠萬里自雲南而來的點蒼同門。
可是她最關心的那個人,卻始終不曾出現於她的視野中。靳清冽帶著期盼與焦躁的眼眸暗淡了下來,他本就行動不便,或許,他根本沒有來。
……
江陵又豈會沒有來,非但他自己不願錯過如此盛會盛景,他也必然不被秦門允許錯過這件宮廷大事。燕王本人雖不得現身於金陵皇城,但燕王朱棣對江湖武林卻早已有了志在必得的雄心。
奪得江湖萬眾歸一是朱棣的第一步,邁出了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二步便是奪得江山,燕王朱棣雄才偉略,自得知建文帝欲削藩便開始暗自籌謀,一統天下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這百十艘形態各異的大小船隻中,一艘微不足道的玲瓏畫舫隨波盪漾,清冷的少年此時正與秦門中人隱匿於此,等待著秦門門主玄衣尊者的不期而至。
玲瓏畫舫船身之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