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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他記下了這沒齒難忘的恩情,也立下了出人頭地的誓言。他要在江湖中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縱使不做笑傲群雄的一方霸主,也要成為逍遙世間的不羈遊俠。排骨接過江陵遞迴的冰糖葫蘆,咬下最後一顆果實。
這一次輪到江陵行而駐足:“我們到了什麼地方?”耳邊喧囂漸逝,身前人聲愈疏,他們一定遠離了繁複嘈雜的鬧市,他們行至了僻靜陌生的環境。
“燕王府。”排骨仰首望著雕廊畫棟上威嚴莊重的牌匾,心生敬畏。他在北元的殘酷掠奪下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但燕王朱棣的數萬鐵騎卻誓死捍衛了一方疆土。所以他仍舊在北平頑強地活了下來,雖然依舊窮困潦倒,但卻再不必受戰亂之苦。
“原來這裡就是燕王府……咳……”江陵眉宇微蹙,欲語還休,“咳咳咳……”隨之而來的一陣咳嗽,江陵頓時臉失血色。那美好的佳節與可口的食物似乎已令他渾然忘記自己的身體,他還發著高燒,當然,不僅僅只是高燒。燕王朱棣,冥冥中操控著江陵註定不能訴於人前的命運,羈絆,早已自江陵父輩伊始。
……
終於,在一個乍暖還寒的春日,排骨挺直胸膛昂首闊步:“我要到南方去,到溫暖的地方去,到不會下雪不會生凍瘡的地方去!”
“所以你一定要去一個山明水秀四季如春的地方……”江陵摸到了排骨瘦弱的肩膀,欲言又止。
“那或許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吧。”排骨若有所思。
“以後的事現下無謂強求,不如留待歲月隨遇而安吧。”江陵泰然一笑。
“說得對,男兒志在四方,再見了!”排骨也拍了拍江陵的肩膀,二人相忘於江湖。
滾滾長江大浪淘沙,排骨用六年的時間馳騁江面,終於不負當年誓言。直至六年後,排骨再次見到了那個兒時曾經與自己同甘共苦的莫逆之交。濤聲依舊人依舊,風雲易變心不變。
江陵臨江而立衣袂隨風,排骨乘風破浪相視而笑。他們都還活著,雖是以截然不同的方式。他們亦各自選擇了迥然相異的人生,但是為朋友,排骨也可以不問緣由兩肋插刀。
作者有話要說: 罘(fu 二聲)
☆、05 移花接木
江湖江湖,三江五湖。有些人是屬於江湖的,有些人也註定只能屬於江湖。然而江湖中人卻未能有所察覺,江湖之上就要風起雲湧。
“公子想要什麼?還請隨便看看!”熊熊烈火之下,打著赤膊的男人臉泛油光。
“老闆可鑄劍?”迎著滾滾熱浪,江陵開門見山,“三尺輕劍。”
“公子說笑了,除了磨山凝劍園,漢陽城內無人鑄劍。”男人一把抹去額上的汗珠,“聽公子口音,定是外鄉人吧。不如選些別的兵刃可好?”
這已是第五家兵器鋪,漢陽城內,果然無人鑄劍。如此也好,江陵終於放棄了自己的愚昧想法。要殺一個人說易不易,但總歸還是有很多種可行的方法。十五之期將近,也是時候去拜訪一下磨山凝劍園的靳園主了。
“一百三十六,一百三十七……”江陵神情漠然拾階而上。初秋的陽光依然狠辣毒人,幸而直聳入雲的千年巨木遮天蔽日居功至偉。“江川湖海萬世長存,林木花草百年流芳,竟都比人的性命要來得長久。我大概也不會再活很久了吧……”最近這段日子,江陵總會在不經意間想到生死的意義。
殺身成仁,姓名千古傳揚,捨生取義,事蹟春秋唱誦。可是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靳遠之還活著,靳遠之定不願慷慨赴死。閉門謝客,靳遠之對慕名而來的武林同道敬而遠之。深居鑄劍,靳遠之在自己的住所四周設下重重防禦。靳遠之所犯何罪?不過懷璧之罪。先皇西去,現世早已不復當年。靳遠之與他掌中的御龍令,亦都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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