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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謹坐在一旁,眼看著薛池越來越趨於正常,漸漸的好奇心也有了,神情也靈動起來,他心中的沉鬱也鬆動了少許。
薛池目光自阿福身上收回,垂下眼去挾菜。
時謹轉而微嘆,他記得池兒是頗有點俠義心的,在能力許可的範圍內並不吝於助人,如今卻毫不主動,看來且有得磨呢。
薛池並不知他這一番心思,只管吃了飯在甲板上散步消食,順便看看風景,無趣了又看看書消磨時光,輕易不和時謹說話。
等到天一黑,她就回了船艙睡覺,嘩嘩的水聲不消片刻便催得她有點昏昏欲睡,不想船頭又傳來幾聲哭喊,把她一下驚醒。
時謹就住在隔壁屋中,薛池氣還沒喘均,他就持著盞燈出現在窗外,用手將半開的窗扇抬高了些,與薛池對視。
他並沒束髮,如瀑的青絲直披散在肩頭,寬而薄的暗朱廣袖長衫鬆鬆的繫著帶子,瑩瑩的燈光在他面上鍍了層桔色的光。
薛池便覺燈下的他少了幾分仙氣,多了幾分妖氣,怎麼看怎麼像她最近所看話本中半夜造訪的狐仙公子。
時謹隔窗而問:“嚇著了?”
薛池不語,瞧他這樣子像是睡下了,但髮絲半點不亂,衣衫也無折皺——倒像是參加個睡衣秀。
她心中納悶,原來時謹就是360度無死角美男,最近跟加了光圈似的,變成720度絕殺美男了,但她並不多看便移開了目光:“無妨事。”
時謹溫聲道:“也怪黃六兒僱船時沒打聽清楚,這家船東竟不似善人,平添許多囉嗦。”
薛池垂下眼去,時謹見她低著頭,沉默的樣子看著格外柔弱。便無奈道:“我讓人去看看怎麼回事,你先歇罷,有什麼動靜也別理會。”
薛池嗯了一聲。
時謹看她一眼,轉身走到一旁對黃六兒吩咐兩句,忽聽到身後一陣響動,他回頭一看,見薛池的窗子已經被拉下扣緊。
黃六兒一時怔怔的,不知作何反應,就見時謹臉色微微一變,過了片刻他走到薛池窗邊,放緩了聲音道:“池兒,你別關窗,這樣的天氣不透氣不成。”
薛池在裡頭回了句:“我受得住。”
黃六兒看見時謹負在身後的手一下握緊,片刻後又放鬆,沉默了一陣他才又開口,聲音卻微微的有點啞了:“池兒,你開窗,我不看你。”
薛池卻並不再回應了。
時謹無法,只得作罷。
黃六兒不敢留在原地,一溜煙的跑了去敲打船東夫婦。
薛池捂了一夜,第二日起來就覺得有點不舒服,偏偏這日河上也是無風,太陽格外毒辣,她便整個人懨懨的。也不再四處走動,尋了個蔭處支著頭坐著。
心裡想著自己頗有點蠢,因煩著時謹總如從前一般毫無隔閡的親近,一下苦了自己,熱得大半夜的沒睡著,早知道給窗紙上捅兩窟窿稍微透點氣也好呀。
正想著就見遠遠的阿福端著一木盆的衣服,在船沿的掛繩上晾曬,看她動作有些僵硬,好幾次夠出手去又縮回來,像是牽動了痛處。
薛池看著她也挺可憐,想問她兩句,突然又想到自己一開口乾涉這事,不就又借了時謹的勢了?
她這麼一想,就忍了回去:橫豎各人有各人的道吧。
阿福也不知道是不是痛得狠了,突然一下跌坐在地上,埋著頭抱著肩,肩頭一聳一聳的。
薛池看得心裡特別不舒服,一陣一陣的胸悶。
過了一陣阿福起身,竟然撇下半盆子衣服不曬走了,薛池也只嘆了口氣。
她以為阿福過一陣會再回來,但是過了很長時間她都沒有再來。
又過了一陣,拐角處走來一個火紅的人影。
薛池睜大眼一看,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