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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靜君吩咐掌櫃的將那兩匹綢布包好,她自個兒也選了花色差不多的兩匹。舒靖蕊奇怪地看她兩眼,舒靜君道:“你挑這綢布是為了新春宴做新衣裳穿。我們是一家人,到時必定坐在一塊兒,衣裳顏色差太多了不好。”
舒靖蕊恍然大悟,方點點頭。舒靜君的綢緞鋪裡兼賣成衣,靜君又讓掌櫃的拿來兩套繡功精緻樣式新穎的新衣送給靖蕊,算是還嬸孃送她一套小首飾的情。靖蕊見那衣裳漂亮,臉色不禁就緩和三分,加上挑了合心的綢布,心裡頭就沒剛才那麼惱了,小孩子恩怨來得快去得也快,方才還發誓一輩子不理靜君,現在卻忘在了腦後,一來二去竟又說起話來,語氣也和氣不少。
舒靜君素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舒靖蕊不再對她橫眉冷目,她也就對她言笑晏晏。吃了茶,拿了綢布與新衣,幾人便要走了。
靜君和靖蕊來到一樓鋪面正廳,正要出門,靜君忽然想起一事,對靖蕊道:“卿智喜歡吃信遠齋特製的甜梅糕,恰巧離這兒不遠,我每次來都要給他捎一些的。妹妹你先回府罷,等我買了甜梅糕再回去。”
靖蕊一向不喜歡吃甜食,為了挑綢緞也耽擱了許多練習才藝的時間,因此道:“那我就先走了,天色不好,姐姐也早去早回。”
說話間,雲裳綢緞鋪打門口進來一個瘦削精幹的灰衣男子。靜君看了他一眼不禁一怔,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哪位了。這人貌不驚人,出手卻罕見地大方,張口就要六套最好料子的蜀繡成衣,立即就是數百兩白銀的大買賣!掌櫃的喜笑顏開,趕緊讓人將衣裳拿來,因這種昂貴的成衣並不敢多制,差點兒沒把綢緞鋪翻個底朝天才找齊六套。那人拿著端詳了半天,似乎還不是很滿意,一臉不得已湊合的表情,付銀票便拿著布包出門。
這種豪客向來少見。因為倘若是本地富戶,府裡面就直接養著繡娘裁縫,想做什麼新衣買合適的綢緞就行了。一般買昂貴成衣的都是外地來京的遊客。靜君起了好奇心,且看那人兩眼陰冷幽深,走路時地上的塵土凝而不散,明顯是個高手,便讓弄柳留在綢緞鋪中,自己信步跟了出去。居然恰好順路!啞婆婆傳她的武功又都是陰柔詭譎輕巧靈動的路子,遠遠墜在他人身後,並不會輕易叫人發覺。
前面那男子似乎也沒想到有人跟蹤他,很快進了附近一家妓館。靜君看著妓館的招牌,倚紅館,京城裡最有名的風月場所,不禁失笑。搖搖頭便走了。
信遠齋就在幾步遠的西邊,靜君便走了進去。她容貌清麗,披著一身紅色大氅很顯眼,以前又常光顧這裡,跑堂的立刻認出來了,趕緊笑容滿面地迎上來。“舒小姐您來了!今兒想要點兒什麼?”
“兩斤甜梅糕,要錢師傅親手做的。”
“好嘞,您稍等!”
跑堂的將靜君引致雅座,又奉上一杯本店特製的白果茶,四碟子各色小點心。靜君一邊慢慢喝著白果茶,一邊看店鋪熱鬧的景象。現在快過年了,信遠齋又是有名的老鋪子,不少大人帶著小孩來買點心,擠擠挨挨熱熱鬧鬧的,倒頗有些年節的喜慶。
等了片刻,忽然看見門口來了一個熟人,竟就是剛才買衣裳進妓院的高手。靜君目光不由得定住了,從這熟人身後又走進一個高個子英挺青年,二十來歲的模樣,臉上掛著慵懶的笑容,身上穿著雲裳綢緞鋪製得天青色蜀繡棉袍,腳踏黑色緞面繡金線錦靴,身披一件華貴的白狐皮大氅。勁瘦的腰間隱隱約約現出一柄造型奇古,通體黑金色的名貴寶劍。
這青年相貌好不說,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高貴氣質,店裡的客人見了他,不由得都安靜下來。尤其是一干婦人少女,更是偷眼地細細打量。
只有靜君,雙目直勾勾看過去,竟是驚詫愕然地神色!一雙玉手變得冰涼,雪白的臉兒薄唇抿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