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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支書問:“你治療花了多少錢,上官?”
“我已經花了四百元,以後還要治療,需要花多少錢,就不知道了。”上官說。
“現在的醫藥費還不便宜啊。”來支書說。
“是啊,不過,誰都不想遇到這種事,花錢買罪受,這不是不願意的事麼?誰都清楚,他鮑國東有後臺,有背景,誰都不敢惹。”上官說。
“不會吧,如果他犯了罪,一樣跑不了。這個人不足掛齒。”德志說。
有人說:“好吧,我算弄清楚了,你是在懷疑村支書處事不公吧?”
大家一看,是凌會計,他說:“好啊,好啊,我現在總算弄清楚了鮑國東為什麼膽子大了,敢情是來支書支援的,不是來支書,他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在開玩笑吧,你沒發神經吧,你是哪一夥的?”縣裡來的人說。
縣長已經走了,本來是要在松樹嶺酒樓吃飯的,臨時接到一個電話,說市裡來人檢查工作,要他去陪,不得請假,他沒辦法,只好前往。他的想法好了簡單,就是把上面的關係搞好了就行,沒事,對於上面來的人,他不敢馬虎,總是認真對待。
他說了這話,來支書說:“凌會計說的有理,不過,我申明一下啊,那個叫什麼來著,叫鮑國東的,我根本不認識,到柏松酒店吃飯,也沒見過的,不可能會支援他。”
縣裡的來人是縣長助理,縣長去陪市裡來的領導了,他代表縣長,接受村裡的宴請,本來是工作餐的,也沒什麼稀奇之處,不過,他覺得松樹嶺酒樓有些霸道,好像除了這家酒樓,其他開館子的都該死,這樣一來,其實就是讓他們都清楚這個地方如果不是來支書的支援,什麼都不可能辦好。來支書說不認識鮑國東,就是不認識,認識也說不認識,沒有人,沒有證據表明認識,那就是不認識。
按照常理來推,廚師一般在基層默默無聞,在外面應酬的,往往是端盤子的和收銀的,一般來說,老闆也會出現一會兒,只要是領導來,老闆就要來陪陪說說話,開館子圖的是個人氣,門可羅雀的飯館,生意註定是蕭條的,不可能賺錢。
上官太強勢,直接將重點指向了鮑國東,因為這是切膚之痛,不能不報,而且要尋找機會來報,讓更多的人清楚,叛變的、以下犯上的,都該嚴懲不怠。
說到底,上官是老闆,那個鮑國東就是夥計,在過去,也算是店小二,或者是跑腿的夥計,具有很強的人生依附關係,這麼一個人,在大家的談論話題中,一個小小的廚師,竟然讓這麼多人來予以關注,看來,做得還很到位。
飯好了,上官忍著痛,給大家跑上跑下的,端盤子遞水的,只是沒有笑,他一笑,臉就痛,這不是開玩笑的,的確就像手指頭裡不小心紮了一根木屑,或者針頭戳進面板的時候,那種痛,其實很多人都有體會,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在肉裡,就感到不舒服,更何況臉被打得縫了好幾針,這裡面存在的問題難道還會少嗎?
大家吃飯,因為店裡人少,新來了一個幫工的,沒什麼經驗,也該上官走背運,總是著急,可惜又不能大聲說話,也不能嬉笑怒罵的,甚至連弄一個臉部的運動都顯得比較奢侈。
他見新來的服務員簡直像木頭,心裡非常著急,但是,不能說什麼,臨時更換服務員,又有些趕不上趟,還是要手把手地教,不這樣,恐怕永遠都不會。
他只有多辛苦辛苦了,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認為上官賺了錢,也就不會再說什麼,他賺錢,自己忍著疼痛,多跑跑路,也是應當的,不可能讓來支書和凌會計去幫他忙吧?
就是董旭柱,也不能幫他忙,哪怕董旭柱長得像個廚師或者是跑堂的,也不能插手鬆樹嶺酒樓的事務。這是原則問題,是有界限的,不能超越,只能觀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