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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妝容。這倒不是她們不愛美,實是教坊學徒不得梳妝打扮已成了多年的鐵律,違反了實實在在是要捱打的。
升到“備選”後能稍加修飾,但也不能過度,否則必遭斥責。唯有升到立部伎後,才有登堂入殿參加表演的資格,才能盛裝華服而出。
說是學徒,其實來的這幾個月學的東西著實有限,大多數時間都在幹著一些跟曲舞沒什麼關係的雜活。簡直就是立部伎們的奴婢一般。
因是以上的緣故,這一批新來的學徒們若是聚在一起時就必定有著說不完的抱怨,眼下也同樣如此。兩人偶爾有機會走出那個院落的時候從不願走大路,蓋因她們的身份實在太低,幾乎是見了誰都得行禮,著實是太不自在。所以每次都循著花樹景觀間的小徑而行。
柳眉沉默的走著,看似在聽同行學徒聲聲不停的抱怨,其實是在想著心事。
她的心事有兩樁,一則是天天數著日子的計算,今次科考也該考完放榜了,卻不知那人究竟考上了沒有,若是考上了能不能到宮城裡來做官。
碩大的宮城裡太監宮女們數萬左教坊人也很多。但柳眉卻總是感覺很冷很孤單,白天裡忙忙碌碌的倒還好些。一到晚上閒下來的時候,她總是金不由自主的想起襄州城,想起鹿門山想起襄州城和鹿門山中的那個讕衫少年。
只是一起練琴,識字,逛逛峴山什麼的,當時並不覺得怎樣,現在回憶起來卻是那麼的美好。每到這個時候,柳眉總是會無意識的將棉被裹的緊些,再緊些,更緊些!
她真的很想念很想念…唐松啊!
很多個孤獨冷寂的夜裡她常常想著若是老天現在能讓我見他一面哪怕僅僅只是一面,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心甘情願。
除此之外,她還有著另一個心事。眼見來洛陽進宮城到左教坊已經大半年的時間了,曲舞上卻幾乎什麼都沒學著,指給她的立部伎和“備選”總是不停的讓她幹雜活兒。
柳眉不怕幹活兒,但她真的是喜歡歌舞,也渴望能在這不得不來的宮城裡好好學些技藝。但立部伎與備選卻總是不肯教她,便是她抓住一切機會去為她們做事然後趁她們高興的時候請教,她們依舊是含糊著不肯說。
慢慢的柳眉也明白了一些,教坊裡的競爭真是太殘酷了像她們這些新來的學徒若不做滿三年的雜役,是很難開始學習曲樂歌舞的。
三年哪!
讓柳眉著急的不僅是這時間太長,更重要的是她早就答應過,要在宮城為他跳一曲叉拓枝嫠舞的。當初從襄州走的時候說出這每話她還是很自信的,因為那時候她以為自己跳的已經很不錯了,但自從上次看到那位立部伎跳過一回後,柳眉才知道自己差的太遠太遠。
原來一曲叉拓枝嫠居然可以美到這個地步!
既然說過要為他跳一曲叉拓枝》,那就一定要是最好的!
這是一個約定,她親口許下,他已點頭答應的約定。
柳眉有多麼重視這個約定已無法用言語表達,但是現在心…卻做不到!
算來科考已經結束,或許他已經考上,或許他很快就會到宮城,或許很快就會見面,到那個時候……,該怎麼辦呢?
最終這兩樣心事彙集到一處,柳眉的腦海中依稀出現了襄州龍華會的那個夜晚。
那晚她是絕對的焦點,在無數牛油花燈的照耀下,她高高的站在演舞臺上,目光掃過下面黑壓壓的人群,心中卻在遺憾著下面的人實在太多,多到她無法在這擁擠的人群裡找到她最想找到的人。
恰在轉眼之後,當她的目光掠過演舞臺左側的看臺雅閣時,她看到了一個熟悉到很多次在夢裡出現過的笑容。
如初夏陽光般明朗的笑容。
靜靜走著的柳眉不知不覺間在臉上浮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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