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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了,才不是等誰,你不要亂講。”
道長莞爾搖頭道:“是了,蕭掌門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從來不會為誰生氣。”
蕭明瀟聽了胸口一窒,別開臉從鼻間發出微啞的應聲:“當然了,一個人很自在。”他說著說著聲音愈來愈小,“想吃什麼吃什麼,想什麼時候睡什麼時候睡,想死在哪兒也不會有人管。”
也不會有人知道。
他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他才不會因為某人不來找他而生氣。
入夏後,道觀上總算不那麼無聊了。
自那次不算談心的談心之後,蕭明瀟與道長各自相安無事,道長也再沒過問他走不走的事,放縱他留了下來。
蕭明瀟不好白吃人家的菜,最近新學會了幹農活,還種了些黃瓜,結出的小黃花特討人喜歡,就是果實不大喜人,不過兩個人,湊合湊合隨便吃也能活。
不知是不是他從不下山的原因,日子雖然充實,但蕭明瀟卻發覺自己變得更加敏感脆弱,遠勝過之前斷了腿的那段日子。
倒是不想死了,就是偶爾呆坐在什麼地方,吹了陣子熱風,回神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又怕被道長髮現繼而戳破他,蕭明瀟好面子的心不死,忙不迭拿袖口蹭掉淚水。
分明知道自己哭的原因,蕭明瀟卻死活不肯下山,非要逼迫自己留在這個破舊的道觀上,似乎只要主動邁下山一步,他就輸了。
他才不要輸。
有時他也會突然想,這個道觀偏僻是有些偏僻,有心找的話,總該找到的。
那麼久了也沒找到,說明那人根本從沒找過他。
他也想對那份感情完全死心,可那份感情無論如何都剔除不出去,長在他心臟裡了一樣,只要他不死,他好像沒有辦法完全死心。
是夜又無眠,蕭明瀟嘆了口氣拿自己沒辦法,心思成災怎麼能安然入睡呢?
只好起身,賞個月也好。
夏末的螢月輝光淡淡,山上霧氣緩緩,蕭明瀟隔著一層迷障見月,竟覺得冷。
他找了個面溪的草坡坐下,白衣沾染了溼潤的泥土,日間落了雨,溪流不休止地裹過卵石向下而去,應該是要往山下流。
它要流到哪去呢?蕭明瀟看得入神,還要羨慕能下山的溪流了。
他將自己困囿此處,不知到何時,眼見一天兩天的過去,當初想要出家的想法都寂滅了,他竟然不走,還在盼望些什麼。
“怎麼不睡?”道長忽然出現在他身後,蕭明瀟耳力恢復也沒有聽見分毫的腳步聲——他也不奇怪,幾個月的相處,蕭明瀟認定這道長的武功深不可測,至於有多厲害就不是他糾結的事情了。
“被溪水吵醒了,睡不著,出來看看。”蕭明瀟臉不紅心不跳地詆譭一條不會言語的溪流。
他等著道長回他幾句話,卻遲遲等不到,驀然想起,這位也是個不愛說話的啞巴,忍不住扭過頭對女子感嘆道:“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都不愛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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