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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軍秩序井然、鬥志昂揚地離開祁門,離開了不堪回首的痛苦之地,走上了安慶戰場。
李鴻章、左宗棠的光輝
1861年5月,曾國藩大軍抵達長江邊的東流,因為有湘軍水軍的照應,縱然太平軍傾巢出動來攻,曾國藩也不再懼怕,所以他是絕對安全了。
就在安慶大戰即將開始時,李鴻章也回到了曾國藩大營。李鴻章的迴歸是必然,當初他離開時,胡林翼就勸他:“你將來必是大貴之人,但千萬不可離開曾公,曾公是你人生的天梯。”
李鴻章氣鼓鼓地說:“這梯子太擰巴。”
郭嵩燾也寫信勸說李鴻章:“一個人崛起時必要有所依,請問,今日之天下,除了曾公外,還有誰能倚靠?”
李鴻章仍是氣鼓鼓地說:“不依就不依。”
他話雖是這樣說,但在他離開祁門一個月後,曾國藩請他出任江西南昌的行政長官時,他還是毫不猶疑地拿起了南昌大印。同時,他還不停地給曾國藩的幕僚們寫信,要他們勸曾國藩無論如何都要離開祁門,因為那是個險地。幕僚們對李鴻章“人在南昌心在祁門”的忠貞所感動,持之以恆地勸說曾國藩離開祁門。
實際上,李鴻章知道,在當時的形勢下,離開曾國藩就等於自毀前程。曾國藩也明白,李鴻章是百年才出的一個人才,愛才如命的他又如何肯輕易放棄?
於是到東流半個月後,曾國藩主動給李鴻章寫信說:“閣下久不來營,讓人大惑不解。以公事論,你本是湘軍的一員,無緣故就離去,不好。以私情論,去年你離開時,並沒說再不回來。”
這話就如同和一個賭氣出走的孩子說的,既沒說賭氣的孩子錯了,也沒說自己錯,很有水平。不過,這是裝面子的話,還必須要讓李鴻章覺得自己有價值,所以他繼續說道:“我現在肝火極旺,身體堪憂,諸事廢止,身邊所缺你這樣的人才,如不計前嫌,請速來。”
李鴻章看了信後,熱淚盈眶,第二天就動身前往東流。抵達曾國藩大營時,李鴻章低調地走進曾國藩營帳,曾國藩正在那裡審讀公文,有人通報李鴻章來了,他抬起頭,看到風塵僕僕的李鴻章,只是點了點頭,就像是二人才分開一天似的,然後指了指堆積如山的公文說:“你瞧瞧,累死人。”
李鴻章放下包袱,大步走上前,抱起公文,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才走到門口,迎面撞上了左宗棠。兩人只是相視一笑,就好像李鴻章從未離開過。
曾國藩站起來迎接左宗棠,兩人並排站著,望著李鴻章的背影,都發出會心的一笑。左宗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是曾國藩要他來。
曾國藩要他來,是讓他承擔一個他從未承擔過的重大任務。這個任務就是:擔任安慶大戰的前線總指揮。
左宗棠剛取得景德鎮的大勝,正在心高氣傲,聞聽曾國藩的請求,第一反應是大喜,但他是聰明絕頂的人,突然就讓自己冷靜下來,當他確信曾國藩是真心實意後,慢慢地大搖其頭。
如果曾國藩的智慧是個板凳,那左宗棠的智慧就是猴子。他對曾國藩說:“你讓我做前線總指揮,就是讓我離開你。”
曾國藩愕然,這兩件事風馬牛不相及,以他的智力商數,短時間內根本想不明白這兩件事的聯絡。
左宗棠盯住了曾國藩,不懷好意地問道:“您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
曾國藩大愕然:“我這是真心實意的啊。”
左宗棠想了一下,笑了,口不積德地說道:“我多慮了,按你的頭腦,也想不到這一點。”
“哪一點?”曾國藩有點急了。
左宗棠又思考了一會,才慢慢說道:“安慶大戰的前線總指揮毋庸置疑就該是你,你讓我做,這不是讓湘軍全體將士視我為仇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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