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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白了就是個文青,但文青是一種病,說得更直白些,他是有病的人,岳母交待他的事,他說不出口,可楊澤說出兩句詩,他就有開始評論了。
楊澤道:“這詩好麼?我隨口說說而已。”他正想滔滔不絕一番,卻忽然發現牆上有一個洞,洞的那邊正好就是吳有仁的房間!
雖然是在不同的院子,但房屋之間卻是一體的,只不過是後隔成的小院子而已,所以吳有仁的房間和楊澤的房間中間只隔著一堵牆,要是牆上有個洞……
楊澤定睛一看,好麼,果然洞裡有隻眼睛,不用說了,吳有仁必定是在偷窺自己和獨孤寶橋呢,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偷窺的!
吳有仁在隔壁的房間裡,正在往這屋裡看,見楊澤的目光轉了過來,他便知被發現了,不過沒關係,這洞又不是他挖出來的,而且楊澤發現了又能怎麼樣,獨孤寶橋不是沒發現麼,他又不是看楊澤和獨孤寶橋睡覺,這能有啥不好意思的。
一提起詩詞歌賦,獨孤寶橋的興致就來了,道:“我也常常作詩,但卻從來沒有做過你念的這樣的好詩,全文如何,可否見告,讓我也欣賞一下?”
看著獨孤寶橋期盼的目光,楊澤心想:“你是來辦事的,卻和我談起這些來了,真是浪費時間。”
他笑道:“只想到了這麼兩句,以後要是能做出整首詩來,那一定說給駙馬你聽!”
獨孤寶橋哦了聲,感到有些失望,但也沒再問別的,屋子裡又陷入一片沉默當中。
這回,不光是楊澤著急,就連隔壁的吳有仁都著急了,要談事情,獨孤寶橋是很可靠的,畢竟他是長公主的女婿,又是獨孤家族的成員,長公主不信誰也不能不信他,可這位駙馬爺卻太不會辦事了,竟然半天不吱聲。
沒辦法,楊澤只好自己引起話題了。他連倒了三杯酒,全都喝了,喝完以後,假裝略有醉態,站起身走到門口,念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獨孤寶橋抬起了頭,讚道:“此詩大佳,將慈母情懷錶露無遺!楊大人,你之詩才,比之我……嗯,差得也不是太多!”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雖然獨孤寶橋自認他做不出這等好詩,可他卻不願意說自己的詩才沒有楊澤的好,不肯承認。
隔壁偷看的吳有仁也大為感慨,楊澤小小年紀就能爬到這等高位,讓獨孤女皇知道他是誰,還讓長公主派出女婿來拉攏,還是有真本事的,別的不說。就是這首詩,就比他這個曾經的中樞舍人要強,他也自認做不出這樣的詩來。
楊澤重重地嘆了口氣,搖頭道:“作詩而已。無所謂的事了。只是可惜,人在官場,身不由己。我這個人是不喜歡做官的,如果能回到家鄉。在父母的膝前盡孝,每天騎著馬,帶著黃狗。去草原上打獵放牧,那該是多麼美好的生活啊!”
說著,他轉過頭來,臉上一片憧憬,似乎他真的想要過這種生活!
獨孤寶橋立時大有知己之感,他頗有些激動地道:“楊大人,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呀,我也不想做官,要是能隱居山林,每日與白鶴青松為伴,聽澗水,看白雲,那該有多好,那才是我輩嚮往的生活啊!”
他這頭大起知己之感,隔壁的吳有仁也是大感楊澤是自己的知己,不過他不是嚮往楊澤說的那種生活,而是讚歎楊澤的臉皮之厚,這麼一個官迷,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不紅不白,還說得跟真事兒一樣!
楊澤要是不想當官,那麼千里迢迢地從保安州跑到長安來幹嘛,他要是不想當官,獨孤女皇發配他去鎮西縣當縣令,他怎麼不辭官,還不是巴巴的千里迢迢去當縣令,要是他不想當官,何必窮折騰,又從鎮西折騰回長安,還折騰到了大牢裡?他哪有一丁點兒,不想當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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