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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澤又道:“沒聽說過,但想也能想得到。牛確實是好東西,耕田用的啊,不過既然是夫家的東西,那婦人就不應該帶走,要不然讓她的公婆和兒子怎麼活呢?”
陳阿大忙道:“是啊,可不就是這麼回事。本來一開始草民們是不答應的,可二十二家的婆娘尋死覓活的,說要是她不帶頭牛過去,那她會讓人瞧不起,她又是個寡婦,要是改嫁過去,哪能有好日子過,還鬧著要上吊,她的公婆只好答應,就讓她把牛牽走了,現在老兩口的生活,全靠我們一村子的人照顧,又老又小的,我們不照顧著,總不能讓他們餓死。”
付丙榮笑道:“二十二?他的爹孃倒是能生……嗯,應該是全族排下來的,堂兄堂弟們一排大小,他排到了二十二,不過以此為名,倒也省事。就象你叫阿大一樣!”
陳阿大連忙嗯嗯兩聲,道:“鄉下人不會起名,按著大小叫,省事,還不會叫錯,草民這輩是按年紀大小起名的,下一輩是按出生時的重量起名的,草民兒子叫陳七斤。”
鳩摩多羅在旁聽著,他不理會陳家村的人怎麼起名,卻關心寡婦改嫁的事。忽地笑道:“原來你們中原人也有這種事發生,婦人要改嫁,還非得帶著先夫家裡的東西走,看來是個刁婦啊!”
他聽見了大方民間的醜事,很是開心,什麼禮儀之邦,不過如此,刁民要是刁起來,比起突覺的婦人。還要邪乎。
楊澤不滿地看了鳩摩多羅一眼,道:“是啊,我們中原也有這種事兒發生,雖然是偶爾發生。可也不能說沒有,不象國師你們突覺,這種事兒遍地都是,早就習以為常了。”
鳩摩多羅一撇嘴。心想:“這小畜生,口齒竟這般凌厲,不吃半點兒的虧。我犯不上和他一般計較,免得他再說什麼混帳狗屁的話來。”
他沒有想是自己先說出來混帳狗屁話的,卻反怪楊澤跟著他說,典型的烏鴉落在豬身上,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楊澤不再理鳩摩多羅,轉頭又問陳阿大,道:“既然牛給他們了,他們怎麼又來鬧事兒,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麼?”
陳阿大臉現氣憤之色,道:“那牛不是給他們的,當初說好,牛養在趙家,農活兒忙時他家先用,然後再給那婦人的公婆用,就等於是說一頭牛兩家用,本來是挺好的事兒……”
唉,楊澤嘆了口氣,這個陳阿大怎麼說話如此的沒有章法,剛才說牛給了趙家,現在又說一頭牛兩家用,把事情說得不清不楚。
陳阿大倒是沒有發現自己的話講得不清楚,還在說道:“可趙家那邊用完了牛,還回來時,竟然是頭瘦的快要死的牛,這頭牛看上去都十好幾歲了,又老又瘦,不能幹活兒,我們當然不幹了,不能讓本村的人受欺負啊,就和他們理論,還告到了縣裡去,可縣裡說這牛沒法證明就是當初給趙家的那頭,所以讓草民們自己解決,草民只好帶著同村的人,一起到河邊,要當著河神爺爺的面,和他們講道理,抬頭三尺有神明,誰撒謊,誰全家都是王八蛋!”
原來是這麼回事,聽起來有點兒複雜,楊澤抬頭看來,見天色已近黃昏,就算是趕路,也趕不了多遠了,不如就在此處休息。
問了陳阿大村子所在位置,並不是太遠,只有兩裡多路,楊澤便下令,全隊轉向,去陳家村,今晚在陳家村過夜。
聽說可以進村子過夜,不必在野外宿營了,鎮西兵都是歡喜,紛紛掉轉馬頭,拉著大車往陳家村趕。
楊澤對陳阿大道:“你現在過河去,把趙家村管事的人帶來,還有那個寡婦,嗯,現在不能叫她寡婦了,她不是改嫁了麼,把她和她男人也一起帶過來,本官有話要問。”
陳阿大連忙答應一聲,轉身跑開,去叫人了。陳阿大心裡也挺高興,他是先見著這位大老爺的,這位大老爺又要在陳家村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