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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之後,鄭才便向嚴誠厚行禮,恭維一番,然後說出了此次求見的目地。嚴誠厚很耐心地聽完。道:“那你說一下可能會遭受損失的數目吧,說個大概數就成,但如果報的數字。超過真實數的二成,那可就不厚道了,我們可是會調查的。”
鄭才忙道:“遭了匪患,受了損失,本就應該自家擔著,現在楊大人給小民們補償,直如菩薩一樣的心腸,要是小民還要欺詐,那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了。”
嚴誠厚取出兩張紙來,道:“你看一下,填好,一式兩份,一份你留著,一份衙門裡備案。”
這種事情是頭一回碰到,以前聞所未聞,鄭才不敢多填,要是多填了,結果又真被查出來了,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但傳出去名聲臭了,而且他也實在沒有和官府對著幹的膽子,所以他填的數,和自己有可能受的損失差不多,甚至還小於有可能受的損失。
填好表格之後,鄭才有點忐忑地交給嚴誠厚,道:“小人這是頭一回填這種東西,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不知填的可對,還請嚴主事看看。”
嚴誠厚很仔細地看了一遍,道:“沒什麼錯誤。”他取出自己的印章,蓋在了兩份表格上,將一張交給鄭才,道:“拿著吧,等事情過後,以此為憑證,來找我結算,到時可以用它換成地契。”
鄭才連聲答應,小心翼翼地將表格摺好,放入懷中,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皮袋,恭恭敬敬地捧給嚴誠厚,道:“小小心意,還望嚴主事不要嫌棄。”
嚴誠厚笑了,他出身大富之家,雖然小時候沒享過什麼福,可現在卻是不一樣了,別說一小皮袋子的銅錢,就算是一袋子的金子,他又哪能放在眼裡。
擺了擺手,不接小袋子,嚴誠厚道:“公事公辦,我沒徇私枉法,你也不用給我賄賂,還是拿回去吧,你家遭了劫,正是處處用錢的時候。”
鄭才頗有尷尬之色,沒見過當官的不收錢的,他還以為是錢太少了,人家不稀罕,可他又沒帶更多的,只好連連表示,以後一定重重有謝,打算日後拿到地契時,再重重補上一份,可不能讓當官的白辦事,這不符合規矩啊!
嚴誠厚等鄭才出去了,這才又叫下一個,公事繁忙,想再休息一下都沒時間。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幾天過去,求州北部的富戶幾乎全都找來了,也都透過關係,拿到了所謂石頭溝的石頭,並以此為憑證來見嚴誠厚,見面之前忐忑不安,出來之後能鬆口氣,但最終結果,還要等認領完財物才行,能不能拿到補償,就得看鎮西縣衙守不守信用了。
這日,公羊留終於從求州趕來了,他在聽了手下的報告之後,也不管什麼坐骨神經痛了,痛不痛他也得忍著,快馬加鞭地跑到了鎮西。
一進城,公羊留直接便到了縣衙,沒等進門,他就叫了起來:“楊大人,楊澤,可在府中?”他是真急了,突覺國師被楊澤抓到了鎮西,還要誣陷他通敵,這種罪名他哪承擔得起啊,這不是他要掉腦袋的事,而是他全家,全族都要掉腦袋的事!
楊澤此時並不在府中,他去了城外,去見禿嚕渾的商人了,自從茶磚和酥油茶的生意開始後,禿嚕渾各部所需要的數量逐漸增多,剛開始還只是貴族們喝茶,現在連平民百姓也都喝上癮了,對草原部落的牧民來講,酥油茶和茶磚簡直太好了,對他們的生活太有幫助了,幾乎到了和鹽一樣重要的程度,沒有了茶磚,日子就沒法過了。
公羊留進了縣衙,沒見到楊澤,怒氣衝衝地正在叫人去找,這時門外卻進來一人,竟然是鳩摩多羅!
鳩摩多羅知道他沒法逃走,便很老實,每天找李晏喝茶下棋,日子過得倒也舒服,郝威峰是負責看守他的,但見這老和尚沒什麼行動,監視便也就鬆弛了,鳩摩多羅雖然算得上是得道高僧,但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