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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四弟那邊落差太大,不怎麼好看。”
畢竟四郎人家是一婚不是?
仲平:……,果然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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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的夏時比之郢京悶熱異常,不過五更天的功夫,張韶便不能再度入睡。她摸索著起身點上燭燈,拿起茶盞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整個人才開始完全清醒起來。
彷彿中了什麼邪,她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將櫃子中的錦盒拿出,自虐一般地將素錦展開在桌案之上。
素錦之上是潦草而蒼勁的字型:禍福無門,子其慎慎,防之未然,宜娶張娘。
而落款正是司馬弋恩師仲平先生。
張韶拿起銀剪撥弄燈芯,臉上微笑也帶了上幾分酸楚。
司馬是個驕傲的男人,即便有幸嫁他為妻,她從未奢望過有朝一日司馬會愛她愛到死去活來非卿不娶。但畢竟曾經陪著他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日,她以為這段姻緣之中總會有一二分的真情實感在裡面。
可現實卻給了她當頭棒喝,她能忍受大嫂對她陰陽怪氣,能忍受薄氏淺薄囂張恃寵而驕,卻惟獨不能忍受司馬對她的利用之事。
多諷刺啊,就連最初那一星半點的溫存的也是假的。
只要是假的就一定會有破綻,收拾書房之時在暗格中無意間找到的素錦,竟成了終結這段姻緣的關鍵物件。
提出離姻,既是生氣又是試探;想著如果他願意竭力挽留,那麼也許把話說開後,他們的關係會得到更加進一步的發展。
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日司馬的在書房的表情,夾雜著微妙和不可置信:“同我離姻,你有沒有搞錯?都快三十的人了,還胡鬧些什麼?”
難道離了我你還能嫁得更好不成?
畢竟同他生活這麼多年,張韶在一個瞬間就懂得了他話語中的潛臺詞。
他那麼篤定,自己會是眼前女子生命中的光芒,認定她寧可飛蛾撲火滿身是傷都不會選擇離去……說到底,不過仗著她愛他。
他誰都不愛,只愛自己,即便做了他這麼多年枕邊人,換來的不過是這麼一個結局。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生命中的最渴求的那個人。
她會像是陽光一樣存在你的生命之中,因你追逐卻得不到任何一絲確切回應。你得不到也毀不掉,即便你幸運地將那縷光芒握在手心,她也會像光束一樣悄然流逝,叫你用盡什麼心機陰謀都無法掌控。
我所經受的一切,她會代替我向你加倍所要償還。
我等著看你報應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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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嘉起身之時已是日上三竿,司馬弋去東部城郡幫顧禕辦事,已經不在仲平家中。
不過……
儀嘉用些許怨憤目光看著鍾離詡,周蒙的事情還沒跟他算總賬呢,真不知這人來找仲平先生又是所為何事。
鍾離詡見得儀嘉也是微微一怔:“郡君竟然也在此地,倒是叫人好生意外,不過就這事說來,聽聽也是沒有壞處。”
儀嘉有些疑惑地坐在一旁,邊啃著仲平先生的酥油餅邊聽鍾離話嘮。
原來這次鍾離來訪東平陵城是受了孫翊所託,早在差不多兩個月之前,孫紹身子愈發不好起來。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夫看過後都說是溼氣所致,可孫紹不比北方人士,自幼就在江東長大,這話說出來就連孫翊這種對醫術一竅不通的人都半點不信。
眼看孫紹身體越來越壞,一天十二個時辰當中有七八個都要睡在床榻,孫翊才真正意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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