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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姐喜歡開玩笑,她沒有惡意。」
「離這種女人遠點。」傅西洲俊臉清冷,「自己在紅塵裡翻滾就算了,還整天想著拉年輕女孩下水。」
很晚了,明笙不想和他拌嘴。
實際上她餘怒未消,只是將委屈咽進肚子,獨自消化。
受傷的小獸尚且需要時間輕舔傷口。
她更需要一個晚上的時間修復自己。
「我還有點工作沒做完,你能不能先回去?」
原以為傅西洲會一口拒絕,沒想到他竟然沒什麼反應,只是站在原地陰晴不定地看了她半分鐘,也不問她今晚要回哪裡,插著兜一言不發地走掉了。
明笙目送他。
彼此都明白有問題,且問題很大,但都默契地選擇暫時迴避。
不能再往前了。
再往前一步便是萬劫不復的懸崖。
她沉默地擺盤、清點剩餘的咖啡豆,半小時後,一切收尾工作結束,關燈斷電。
但她人還在店裡。
黑漆漆的環境,反而更讓人安心。
黑夜不會傷害她,反而像媽媽的懷抱一樣,密不透風地包裹著她。
拖出菲姐的躺椅,在吧檯下方找了個還算寬敞的位置,攏了攏身上的薄外套,明笙躺下。
睡意全無。
並沒有沉溺於那些虛無縹緲的悲傷情緒,反而很現實地盤算著,畢業以後要開源節流,儘快掙一套小房子出來。
要有個家,要像菲姐一樣有錢又強大。
傷心了,就開一瓶天價紅酒,在兩百多平大房子的羊毛毯上跳單人舞。
只有弱者才會無家可歸,只能蜷縮在咖啡館的躺椅上,度過漫漫長夜。
「砰砰砰——」
敲門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氣,敲得明笙心臟呯呯跳。
她扭過脖子張望。
玻璃窗邊有一道模糊挺拔的影子。
「砰砰砰——」
門外的人將門拍出了「不開門就不罷休」的霸道氣勢,她雙手蓋臉,沉寂幾秒後,認命起來。
門開,對上傅西洲漆黑慍怒的眼。
「為什麼還呆在這裡?打算在這鬼地方過夜?」他質問的聲音繃得極緊,遮掩不住的怒意。
明笙眉眼寂靜:「室友週末會熬夜,我睡不好。」
傅西洲似乎更生氣,蹙眉:「你是沒地方可去嗎?暮華裡夠不夠安靜?能不能讓你睡好?」
「可我不想去那裡。」
明笙垂眸,纖細又嫩白的手扶著門框,在夜色裡有一種寧靜又倔強的美。
「在那裡,我很少能睡好。」
通常都要做到半夜,他才肯放她睡去,清晨睡得正香,被他弄醒是常態,等結束時,又是腰痠背痛怎麼睡都不夠。
第16章
◎換個地方收拾你◎
說出真心話, 看到傅西洲冷峻黑沉的臉,明笙暗爽。
拒絕他、用冷漠的口吻傷害他,原來是這麼痛快的事, 她直到現在才發現。
被激怒的傅西洲當然選擇惡言相向,冷嗤道:「所以在這種地方你就能睡得好嗎?你跟那些席地而睡的乞丐有什麼區別?」
「對, 跟那些乞丐沒有分別。」
明笙扶著門框的手攥緊, 她感到屈辱, 但沒有表現出來。
表情冷靜又堅毅:「但我不會永遠這樣。」
漫長的人生總有至暗時刻,只是暫時的黑夜, 她可以咬咬牙熬過去。
傅西洲眼眸森寒, 恍惚看見三年前的那個女孩。
三年前, 炎炎盛夏。
她高考完,一張高中生的臉龐青澀,麵皮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