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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打得要出人命了,總算有人上前去拉架。那架勢本身就像是去打架的,十七八個健兒手持長棍,把場上打得熱血朝天的兩隊人分開。
見好戲落幕,我從人堆裡擠了出去,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被冷風一吹,覺得有點冷。十三郎也從人堆裡擠了出來,道:「還不賴。」
我嗓子嘶啞疼痛,舉手指了指大道上的一處飯莊。十三郎看了看天色,道:「行,吃點東西咱們去看鬥雞。」
我搖了搖頭。這孩子怎麼跟雞較上勁了呢!
這是我第一次進飯莊。邯鄲雖然也有幾家,不過我吃住都在相邦府上,不用進去消費。這個時候還沒有高檔飯店,都是供販夫走卒吃的粗飯和滷水佐菜,什麼肉食,什麼好酒,那都是金手指開到爆才會出現的東西吧。
我們挑了一張門口的桌案,自己從門旁取了兩個馬扎坐下。十三郎要了一碗粟米飯,我要了一碗稻米。兩碗飯的價格差不多,不過我很快就後悔了。北方產粟米,尤其趙國還是粟米大國,所以晉陽的粟米很新鮮,聞著就很香。
稻米產在南方,這家黑店又不捨得把發黴的黴米去掉,弄得一碗難得的大米飯味道變得十分詭異。更不去說因為蒸籠受熱不均的關係,一碗飯裡還有夾生的米粒。
「而且連殼都沒脫乾淨。」我無奈道。
「你果然是大家子弟。」十三郎的粟米飯已經下去一半了,吃了一口泡過鹽水的青菜,「真挑!」
「胡扯!」我刨了兩口飯,硬吞下去,「那啥,你就沒想過多賺點錢麼?」
「哪有那麼容易?」十三郎看了我一眼,道,「以前我家是販馬的,現在北邊打仗,斷了財路,只有等息兵之後再緩緩圖謀了。」
「馬是國家戰略資源,你一個小混混頭子去參合什麼。」我跟他已經很熟了,所以說話也不避諱。
「什麼戰略?資源?」他茫然地看著我。
「就是國家打仗、安民要用的東西。」我道,「你可以避開這些,弄點小玩意,也很賺錢。」
「那些小錢有什麼掙的?」十三郎很不屑地說道。
我放下碗筷,道:「你不知道聚沙成塔,水滴石穿的道理麼!」現在整個天下有大約兩千三百萬人口,如果每人給一枚刀幣,就有兩千三百萬個!以一千枚為一貫,就有兩萬三千貫!比一些小封君都富有!
「你說得對,不過我上哪兒找那些人要錢?」他戲謔地看著我。
「所以要讓他們來送錢。」我道。
「怎麼個送法?」他疑惑道。
「你沒看剛才的蹴鞠麼?」我皺眉道,「你只要圈塊地,立個場子,自己找人搞比賽,來看比賽的人一人一枚,不就成了!」
「自己人和自己人踢?」十三郎也放下碗筷,好像在深思一般,「那多沒意思?」他們現在的蹴鞠都是義務表演,兩隊人都是業餘愛好者,有空了湊一起玩一場而已。
「別讓人知道不就行了?」我敲了敲桌子,很鬱悶地將球隊建設,贊助商冠名等內容用他能夠理解的話說給他聽,總算讓他小子開了點竅。不過他對蹴鞠的興趣一般般,倒是想把這套用在鬥雞上。我不知道這和文化環境有沒有關係,或許戰國時代的人就是喜歡鬥雞鬥狗呢?
「不過鬥雞場已經太多了。」他興奮了一下,又有些沮喪。
「鬥人場還沒有吧?」我隨口問道。
「鬥人?」
「對,」我道,「和鬥雞一個樣。設獎金,打擂臺,最後的贏家還可以送一條金線腰帶什麼的。」
「打輸的也殺掉?」
我靠!鬥雞輸了就不能再鬥了,所以殺掉吃肉。人輸了還可以東山再起啊!而且人肉也不能吃。我對這種殘暴的思想簡直無語了,道:「國家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