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僕馮實。」他道。
「識字麼?」
「僕讀寫無礙。」
「升你為士師佐府,明日早來半個時辰。」我道。
「謝長官提攜!」他連忙拜倒。
我揮了揮手,帶著十個胥徒走出了司寇署。
難得有十個強力的保鏢,當然是帶出去威風一下了。我找了十三郎,先去看了搏擊賽的場地,然後見了見十三郎選定的比賽選手。這些選手都是角牴戲出生,體格健壯,孔武有力。他們本來以為來這裡也是玩角牴戲,沒想到我列出的搏擊規則居然那麼血腥暴力,同時又讓人慾罷不能。
我十分滿意,又囑咐十三郎安排好醫者,最好能夠少死人。十三郎深以為然,吩咐左右去找可靠的醫者,但凡有比賽,必須準備好兩位醫者全程兼顧,以及急救傷科藥物。
「這些人,上了戰場三兩下就能弄死。」許歷對這些角牴戲的選手十分看不上眼。
角牴戲類似相撲摔跤,不過演戲的成分居多,並不算真正的競技運動。我對這些人的期望只是能夠吸引眼球,至於如何讓自由搏擊走向成熟,那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
「先別想著弄死別人,」我道,「先想想明天怎麼應付大場面吧。」
「你有王命在身,還會有什麼大場面?」許歷疑惑道。
「人生三大恨,知道是什麼麼?」
「哪三大恨?」
「殺人父母,偷人妻女,奪人權財。」我伸出三個手指,「咱們明天要乾的就是第三條。」
許歷一副懵懂的模樣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別說王命,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命令,在沒有足夠實力做後盾的情況下,涉及這三條都會引發巨大的反彈。這個時代空餉的成因很簡單,並非上官私吞,而是貴族們借公室之職蓄養私人!讓自己的門客頂個官職,理所當然地拿著薪俸,實際上根本不上班,依舊整天在主公面前幫閒幫忙。
對此我心中極度不平衡!
哥在這兒賣力幹活,誰再敢摸魚,別怪哥心狠手辣!
想到這麼暴戾的事,我連拳頭攥緊都沒自覺。伸手招呼了一下許歷,我道:「讓弟兄們早點回去吧,昨天幫了我大忙,等過幾日安定下來,我請哥幾個吃頓飯。」
「狐子客氣了,為長官效力乃是我等份內事。」許歷客氣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們道別,自己先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這棟兩進的宅院倒也夠我住的。進門是個小院子,放了兩口大陶缸,蓄滿了水。正堂可以容納十來席,也算得寬敞了。後院稍稍大點,兩旁各有耳房,是給客人住的。院子裡種了兩株領春木,已經抽出了嫩芽。我的臥室在中軸線上,左右又分出兩個小間,一者被我佈置成了書房,另一間給侍婢們過夜伺候。
十三郎的確已經派人打掃過了,不過一些粗笨的佈置還是需要力氣大的人幹,昨天那些胥徒就是幫這個忙,各個都累得一頭大汗。
看著空空如也的大宅子,我覺得有些冷清。可惜現在我的歲俸只有二百石,差不多是個下大夫的檔次。按照當前購買力,不考慮通貨膨脹——這個以物易物的時代其實也膨脹不起來——一年二百石粟米差不多可以養活兩三個人。
我琢磨著是不是弄個僕役什麼的,總不能每天自己擦地板吧。看來明天還得找十三郎幫忙買兩個下人,自己恐怕是怎麼都抽不出空的。
這一夜我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在職場拼搏的時候,整個人充滿了幹勁。曾經有人說我血液裡帶著好勇鬥狠的因子,現在看來跟血液無關,這種因子是靈魂中的產物。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到了司寇署,馮實比我還早到了些。他看到我有些慌張,連忙上來招呼,讓人給我薰香,先把我要坐的地方打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