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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誰都不可能笑笑說:「糟糕,還沒洗臉刷牙就讓你們拖出來了。」
重耳當時的反應很激烈,一把搶過魏犨的戈就要和狐偃拼命。史書上寫得很清楚,以至於我迷茫了很久,重耳是如何一下子就認定這事狐偃是主犯呢?難道只是因為狐偃字子犯?為毛不去殺趙衰呢?
好吧,後來我明白了有種交情叫默契。狐偃跟重耳在一起十多年,這種陰損的事肯定沒少做。
重耳那個酒色掏空的身體當然追不上擅長養生之道的狐家子。跑累了之後,他拄著戈叫道:「這次要是成不了大事,我就吃你的肉!」狐偃一邊逃一邊叫道:「如果失敗了,我就死無葬身之地,咱的肉是野狼的;如果成功了,你可以享受整個晉國的「嘉柔」——上檔次的美食,咱的肉腥臊難吃,量你也咽不下!」
趙雍提起這段故事,讓我更加摸不到頭腦了。
是說我的性格和狐偃一樣惡劣麼?還是說我得罪他就如狐偃得罪重耳?還是想暗示我像狐偃一樣忠於自己的主公?
「臣實在學疏才淺,不知道公子在齊怎麼了?」我相信此刻我的臉上一定很天真很無邪很讓人可憐。
「哈哈,」趙王笑了,「公子在齊娶了齊姜。我都知道。」
你了不起!小小年紀不知道學點有用的麼?就知道搞點古人的八卦,能有什麼出息?
唔,我想起來了,你丫以後好像還真的挺有出息的……算了,先不提以後的事。
「寡人回來之後,想起你在秦國說的,君不君,臣不臣,深有感觸啊。」趙雍沒有管兒子犯二,直接對我道,「寡人的確不像是個做君主的樣子。即位三十年來,前十年觀政不去說他。後面二十年只知道打仗,國政全都扔給了樓緩、肥義、仇郝,要不是他們,寡人恐怕就要步衛靈公的後塵了。」
你丫這是在謙虛麼?我再次被雷到了。衛靈公後塵?雖然我是你的準粉絲,但你有那麼偉大麼?
「那啥,主父,」我清了清喉嚨,「以後咱們都別亂引典故了吧,可能看的書不一樣,版本上有出入。」
趙雍挑了挑眉毛,好像在怪罪我破壞氣氛。但我真的忍不住要告訴他:「你還沒到衛靈公的那個境界。」
「哦?你所知的衛靈公又是如何?」這次趙雍學乖了。
我想了想,答道:「孔子見魯哀公。哀公問:『天下最賢能的君主是誰啊?』孔子說:『最賢能的君主我還沒見過,不過比較之下衛靈公很不錯呦。』想靈公就國時,其國無遊放之士,更有『有大事則起而治之,無事則退而容賢』的謙謙君子。而且靈公還因大臣出走而『郊舍三日、琴瑟不御』,以待其歸,可謂明君啊。」
「寡人伐滅中山的功績,都不如一個被女人干政的怯弱之君麼?」趙雍聽了很不爽。
「衛靈公一朝始終沒能稱霸,那是限於天時地利。」我道,「不過相比較之下,靈公的武功卻的確在主父之上。」
「哦?若是你不能說服我,當即拉出去烹掉!」趙雍劍眉上挑。
我知道他的感受,被人說不如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這種滋味當然很難受。我之所以說衛靈公的武功比趙雍高,因為衛靈公的確很能幹。
故事得先從他的坑爹哥哥——公子縶說起。公子縶本身是世子,但因為患有惡疾,走路不方便,所以由公子元即位,也就是衛靈公。公子縶丟了國君的位子當然不爽,所以行事有些乖僻。
乖僻到了一定程度就是坑爹弟了。
他猥褻了一個叫齊豹的人。這個人是當時的司寇,也就是衛國最高法院院長,檢察院檢察長,公安部部長,武警部隊總指揮,衛戍司令等等。還跟衛國兩個大世家交惡——北宮、褚師。碰巧撞破了叔叔公子朝與父親的未亡人宣姜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