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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床上,幾朵雲不堪壓力恰巧塞進她的耳朵裡。
摳了摳耳朵裡塞滿了的黑雲,邢朵這才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X他祖母的,不看不知道,一看邢朵差點沒衝過去把那放小片片的水瀑撕爛,什麼破玩意兒,都卡了能有一炷香了才緩衝出來。
雖然水瀑的雷電之中再次出現影像,可已不再是剛剛的畫面,而是一片晚霞燦爛中,剡擁著朵坐在五彩雲霞上,俯視著人間的繽紛愉悅。
朵在剡的懷裡蹭了蹭,舒服地說道:“剡,如果我們是人,那些老不死的神仙是不是不會再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剡的眉頭在朵的這句話後深深皺起,他的語氣很哀傷,哀傷得連看戲的邢朵都覺得不忍,他說:
“即使我們是人,也同樣會有很多很多人來阻止我們。”
“為什麼”朵不高興地反問。
“因為……”剡垂頭在朵銀白的發頂落下一吻,才說道:“因為我們是兄妹啊。”
“兄妹就不能在一起嗎?”朵在剡的懷裡抿唇細想,無知的模樣讓戲外的邢朵都覺得不忍去戳破道德的束縛。
剡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沒有吐出,他將那口帶著幽怨的氣息憋在心底,而是異常高興地說道:
“朵,你喜歡做人嗎?”
朵立刻開心地回答:“喜歡”
“那朵去做人,然後找到真正能給你愛的人好不好?”
開始朵還很高興地聽著,可當聽到剡說讓她去找真正能給她愛的人,就有些不滿,她說:
“我不要其他人的愛,我只要剡的愛。”
剡低頭憐愛地撫著朵的臉頰,眼中有隱忍的波痕,許久之後,終於那波痕再也裝不下,順著眼角溝壑滿溢位來,朵看到他臉上兩條銀白的雨線,慌亂起來,她焦急道:
“剡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剡卻一把將手忙腳亂為他拭淚的朵壓進他的懷裡,任憑灼燙的熱度浸溼白色的髮絲,他開口,聲音悶悶地傳進朵的耳裡:
“做了人,一定不要再這麼什麼都不懂,你要知道,人間並非都是那麼美好,他們很奸詐,很虛偽,很做作,他們喜歡欺負柔弱,朵,不要做那種柔弱的人。”像是在做著最後的叮囑,剡將每一個字都說得那般清晰,清晰得每一個字音都震動著邢朵的耳膜。
“剡……”不知道是畫面中還是現實中,當邢朵清醒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忍不住張了張嘴巴,可是想說什麼,又突然記不起來。
畫面中的畫面幻變,可作為背景的兩個人一直沒有變,同是那片豔麗的雲朵,同是兩人相擁著俯視人間的景色,剡還在朵的耳邊說著什麼,可聲音太輕,戲外的邢朵根本無法聽清,但剡輕動的嘴型,還是在她的心中刻下不可磨滅的印記,明明聽不見,可那些話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穿透畫面,落到她的心裡。
他在告訴朵該怎樣做好一個人,該怎樣面對人世間的爾虞我詐,朵似懂非懂的聽著,可戲外的邢朵已經完全明白,那是剡在向朵做著最後的訣別。
四季在兩人之間的訣別中交替著,人間時而花瓣爛漫,時而烈日炎炎,時而紅楓飛舞,時而白雪飄飛,幾經流轉,終於在兩人的身後,出現了催使兩人分開的人。
不,那不是人,因為他長著白鬍子。呃……也不能這麼說,反正他就不是人了白白的神仙胡,邢朵瞅著就心煩,真想一把將那鬍子全數揪掉。對老財神就是那隻老財神沒錯的
他在兩人身後猶豫不決,想要開口,卻懼於什麼抖著腿沒說話。朵已經在剡的懷裡睡熟,他在老財神出現的那刻,就已知道,不由深皺起一雙俊美的眉毛。
邢朵這時才發現,原來周晟炎的那雙假兮兮的眉毛是那等的絕世而獨立。
“怎麼是你。”剡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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