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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像只困獸。幾次看向那個平板的散光螢幕,面上看不出悲喜。
最終,試探著敲打上去三個字:美杜莎!
是我。
那邊幾乎是飛快的給了回答。
魏皓仁眼皮一跳,整個人下意識地幾乎要奔走出門,去看看隔壁那個房間裡面是否有人,又看看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女人是否還在,或者只是如那半年中一樣,只要一望,就能夠看到那個忙碌的身影。
網路的兩頭,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
魏皓仁在消化這個震驚的訊息,螢幕的那一頭似乎在哽塞難言。
魏皓仁繼續問:你在哪裡?
他沒有問她是不是杜藜,因為,只要是行業內的人,才知道‘美杜莎’這個人代表的是誰。他突然覺得,‘杜藜’這個名字,代表的只是一個尋常的女人,而‘美杜莎’代表隊則是工作中的那個強悍特立獨行又能夠讓人放心信任和相互支撐的女強人。
她們是不同的!
魏皓仁關緊了房門,確定了客廳中沒有任何人員出沒之後,再一次鎮定的坐在了電腦面前。
美杜莎問:你沒有責罵白琦吧?
原來,在滑雪場的時候,杜藜還是那個杜藜。
美杜莎再問:你去沒去印刷廠看雜誌的最終效果?
果然,網路上的美杜莎也就是新員工蛇怪。
對方還想再問,魏皓仁已經開口:你在哪裡?
只是這麼一句話,電腦另一頭的杜藜幾乎要無聲痛哭。她不死心的再一次去嘗試著開啟房門,可惜,外間門口已經被另外加了一道鎖,在裡面是怎麼也無法開啟了。
她穩定了下情緒,淡笑著回答:你來找我吧,否則再過幾天我就不是獨身了。
‘叮’地一聲,手提電腦的電池也用完了。這一下,連最後能夠與外界聯絡的工具也徹底的罷工。雖然有電腦,可沒有電腦線;手機被拿走了;室內電話也不在臥室。她被困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無法掙脫。
拳頭捏緊了,心裡狠狠地吼叫:白楚舫,你個畜…生。
魏皓仁等了很久,在與美杜莎相識相知的很多年中,他從未像今天這樣,在電腦這頭等著對方的回答。對於工作,她永遠都是衝在第一時間;對於感情,她也願意去嘗試和承認。他絲毫不願意那句‘你來找我’的話中蘊含的意思。
美杜莎,或者說真正的杜藜,從來都不願意對工作和感情說謊,也不屑於逃避或者試探。她是真的無法聯絡到他。
客廳裡面傳來細小的聲音,應該是杜藜,不對,那個身體裡面的靈魂已經不再是杜藜了。她既然能夠融入另外一個陌生的身體,也自然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現在,在自己屋裡的那個軀殼中的人,應該是柯嬡。
他站在門口,看著柯嬡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最後在沙發墊子後面拿出了已經自動關機的手機。粉紅色的手機。
魏皓仁這還是回來後的第一次看清楚那個金屬殼子。以前,他和杜藜都對這個通訊工具帶著無所謂的態度。手機,是為了工作服務的,它的外殼必須是能夠讓人一望之下就能夠冷靜的色彩,它的質感也必須是拿著的時候能夠讓人神識清明的冰冷,而不是這種粉紅色磨砂的外殼。
外面的柯嬡正巧抬頭,嫣然地叫著他:“親愛的……”
不!魏皓仁直覺的想要反駁,他不喜歡這個稱呼。他與杜藜的感情,不需要靠著口語中的甜蜜來提醒他們是相愛的。他們的感情低調而單純,不是柯嬡這種浮誇的女人能夠明白和理解的。
他冷冷的看著她:“你昨天有很多未接電話。”
柯嬡一怔,下意識的開機。可惜,昨晚魏皓仁盯著那個小小的方塊螢幕太久,再多的電力也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