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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藜笑問:“我怎麼欺負你了?我說白小姐是胸大腰粗的婦聯主席?還是說你是紙老虎城管?”
魏皓仁暗地裡嘆息。在白家呆得越久,杜藜的忍耐快要到極限,越發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了。這樣的女人,在工作之時他還可以強制鎮壓,可現在兩人完全不是僱傭關係,而是合作。合作愉快了,大家都能得償所願;合作不愉快了,任何一方都可以甩手不幹。
一直趴著的灰貓喵喵叫喚,躍到杜藜的肩上,蹭蹭她的臉頰,好不親密。
“啊,嘟嘟也欺負我。表哥……”
魏皓仁過去撓撓小貓咪的下頜,輕笑:“到底是姐妹,都喜歡粘著你。對了,送你的那一隻起了名沒?”
杜藜偏過臉來:“我就叫它‘小貓’。”她聳了聳肩,嘟嘟從她身上跳下去,轉眼又爬到了魏皓仁的頭頂,蹲坐著。杜藜望著貓咪豎起的耳朵和肥肥的爪子,解釋道:“我只有一隻寵物,叫什麼都是它的名字。”這話讓魏皓仁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對於白琦的抗議也不再理睬。
這只是白家的一個小插曲,誰也沒有想過白琦那一句話就是參加舞會的眾多名媛最想要問的問題。
你是誰?你為何會在白家?你是以什麼身份參加這場舞會?
當身邊開始出現香水霓裳美人和幽默西服帥哥的時候,杜藜差點以為自己進入了某個劇組的拍攝現場。每個女人都有著或妖嬈或端莊或聰慧明媚的氣質,每個男人都高傲不可一世睥睨天下,而她像是闖入白鵝中的醜小鴨,就算穿著時尚的禮服,帶著鑲鑽的手鐲,端著鎮定淡漠的笑容也無法改變她的內在。
披著羊皮的狼始終都是狼,穿著天鵝羽衣的醜小鴨依然還是黃黃的小鴨子。
她覺得不自在。
魏皓仁隱在角落,眼神在杜藜一踏入會場的時候就跟隨著,將她的茫然忐忑自卑都一一的收入眼底。
“別怕。”他單手按在她的腰後,遞送上一杯雞尾酒。
杜藜勉強喝了一口,抿著唇:“我覺得我虧了,必須再加一筆精神壓迫費。這場合哪裡是我這種貧民見識得到的,嚇破了我的苦膽都沒地兒找賠償。”
魏皓仁悶悶地發笑:“我以為你是孤膽英雄,哪裡都敢去,任何人都敢得罪,唯一讓你屈服的辦法就是金錢。”
“對。”杜藜隨著他找到角落的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落地的水晶燈散發著朦朧的光,細碎的影子落在水綠地希臘長裙上,像是弦月下的冰湖湖面。杜藜下意識的收好裙襬,一手撐在扶手上:“金錢不會騙人,有了錢任何問題都可以解決。它給了人尊嚴,也給了人勇氣,更給了人傲氣。這一點在今夜尤其重要。”她抬了抬下頜,環視著場中地眾人道:“你能告訴我,這裡面的男人有多少是靠著自己白手起家發跡的,又有多少是靠著自己的本事爬到高位的,又有多少是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才嶄露頭角?這裡面的女人有多少是有真才學,有幾人是自力更生,有幾個是真正的好教養好品行好風度的?你知道,雜誌社的任何一位專職員工和兼職畫手寫手都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和手上功夫來生存的。我們只敬佩真正有實力的人,我們也願意跟有才學的人打交道,哪怕別人藐視,那也是自己技不如人。可現在,”她譏笑了下,喝了一大口酒。那冰涼的酒液順著喉管一路往下,將食道都給冰凍住了:“與其說我自卑,還不如說我在嘲笑。”嘲笑世人的膚淺,也在嘲笑富貴不由人。
魏皓仁招來侍者,給她送來了一塊抹茶蛋糕:“你有時候太過於悲觀,應當往好的方面想想。這麼難得的舞會,是你擴寬人面的最好機會,說不定會認識一些設計界的大家,得到賞識。”
“你在說一步登天?”杜藜挑眉,“魏老大,你真有做白日夢的本事。你以為有錢人是傻子,說看中你就會栽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