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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一眼,擺擺手讓我先停一下。
“我一個人拍好孤單啊,拍出來不好看。”
這回我終於聽懂了,立馬去叫窗邊的哥哥:“哥,你去和媽媽拍一張吧。”
池易暄聽聞放下手裡的蘋果,走到距床邊一步遠的位置停住。
“太遠啦,都照不進來。”媽媽不滿地叫道,向床邊傾斜身體,拽過池易暄的手臂緊緊地挽住,像抱住桉樹的考拉一樣纏住他,“好啦,你拍吧。”
我點點頭,將相機拿高,貼到眼前。
鏡頭中,池易暄斜過眼偷看了她一眼,然後朝她的方向探出半步,現在他的大腿都貼到病床了,沒法再靠近了。
我按下快門,定格下這一刻,消瘦的媽媽親暱地攬著他的手臂,幸福要從眯起的眼角里漫溢位來,而她身邊略顯侷促的池易暄,臉上終於帶了點笑。
媽媽是我們世界上最親的人,然而每每面對她的好意時,池易暄都表現出不安。小時候我問媽媽為什麼他總是這麼怪?她將食指比在唇前:那是哥哥的心事,我們不要去問。
很久之後池易暄才告訴我,他的親生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走了。以前都是池巖騎腳踏車送他上下學,風雨無阻,那天母親卻親自將他送到幼兒園,陪他走到了班級門口,她甚至還在離開之前往他手心裡放了一塊水果糖。
池易暄說那是他最高興的一天,其他小朋友總是嘲笑他沒有媽媽,那之後就沒有人再這麼說了。
然而那一天她沒有將腳踏車騎回家。過人的洞察力對孩童來說是一種詛咒,他意識到那是他與生母的最後一面。
媽媽生病以來,池易暄說他總是無法自控地回想起她為自己買菜時摔青的膝蓋。聽爸爸說那塊不詳的淤青很久之後才消退。深夜輾轉反側之際,他反覆問我那是否是一種預示。如果我們再敏感一些,我們能夠更早干預嗎?這一切本可以避免嗎?
那是人在自責時的自我折磨,可惜我們不能回到過去。
一塊淤青足以打倒他了。
我開始為媽媽照相,第一次將相機交到別人手中,請對方為我們一家四口拍照,她只有在狀態好的時候才和我們合照,每回都要梳理假髮、塗抹口紅,挽過我和我哥的手臂。
我去菜市場洗出照片,裝進粉色的相框,擺在床頭櫃上,她說她很喜歡。
一過完年就踏上了回程的旅途。我在cici的男模事業重新啟程,同事們聽說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知道我已經在黃渝那兒“失寵”,現在會當著我的面肆無忌憚地搶我的客源。我懶得和他們扯皮,平時給領班塞點小費,請他多領我去包廂轉一轉。如果能夠買到一點小道訊息就更好了,領班熟悉不少客戶的口味,我就按照他們的喜好去打扮。
才幹回老本行不久,還沒積累起客戶,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這天領班告訴我有包廂的客人預約了我的服務。我在微信上給他發了個小紅包,問他還有幾個同事和我一起?他說:就你。
就我?就我好啊,小費都算到我頭上。
細雨下得朦朧,出了地鐵站後撐起傘,步行去cici俱樂部。領班將我帶到包廂前,我跟在他身後,門剛推開就熟練地做起自我介紹。
包廂裡坐了十餘人,女生們花枝招展,男孩們打扮時髦、logo傍身。一名戴棒球帽的男孩迎上前來,勾我的肩、搭我的背,一副交好的姿態。
領班很意外:“你們認識嗎?”
“當然了,能不認識嗎?”他將我往沙發裡帶,領班不明所以,還真以為我和這群富二代稱兄道弟。
燈球的光斑從牆面上旋轉而過,刺得我眯了眯眼。沙發背靠著的落地窗外可以看到一樓熱鬧的舞池,dj在打碟、酒保在調酒、領班也已經離去。除非客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