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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就對了嘛。」
江北不吭聲,埋頭撕咬毛肚串串,猶如餓了三天三夜的飢漢。
兩人吃完從店裡出來,外面還在飄著雪花,一簇簇地落下來,像柳絮一般,輕而軟。
此刻心境,意外的舒服,江北揮手朝周明告別,踏步走進了漫天紛雪中。
周明傻愣愣地站在店門口,直到人走出去老遠,他才微微回了神。
到家時沈慕南還沒回來,這些日子這人總是很晚才歸,有時候自己都睡著了,隱約感到有個冰涼涼的柔軟東西在他臉上輕輕蹭幾下,江北困得睜不開眼,也就懶得去看了。
空蕩蕩的大房子,再加上致鬱的裝修風格,江北一個人呆著實在瘮得慌,這樣就算自己不看電視,他也得開啟弄出點動靜來。
等了一個多小時,無聊的綜藝節目都看完了,沈慕南還是沒回來,客廳的掛鐘不偏不倚指向22:48,江北伸了個懶腰,扭扭肩膀走去臥室。
沈慕南大概是半小時之後回來的,洗完澡就進了臥室,腳步聲愈來愈近,江北煩躁地翻了下身。
「還沒睡著?」沈慕南低聲問。
江北背對著他,閉著眼答:「就快睡著了。」
床的另一側驟然塌陷,沈慕南窸窸窣窣地躺上了床,右手習慣性地探進江北的睡衣裡,不管輕重地捏了幾把。
江北全無性-趣,撓開他的手,「我困了,沒興趣。」
沈慕南停了動作,眼睛裡結成寒霜,陰惻惻地問:「你又在鬧什麼?」
「沒想鬧,我就是困的。」
沈慕南抽回手坐了起來,倚在床頭點了根煙,時間嘀嗒嘀嗒過去很久,他才不急不慢地開口,「跟男人出去吃了頓飯,回來就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兒,你噁心誰了?」
江北氣得牙齒打顫,忿忿地踹開被子爬起來,眼珠子瞪得老大,「你找人監視我?」
沈慕南彈了彈菸灰,嘴角噙出了點譏諷,「我要不看著你,你是不是轉個身就能跟他搞上床?」
「你再說一遍。」江北猩紅了眼,怒目圓睜。
沈慕南抽菸不答,仰頭朝向黑暗中的天花板,緩緩吐了口煙圈兒。
冷戰還在繼續,江北受不了這樣的冷處理,動手去打沈慕南。
沈慕南沒有避讓,那麼重的一拳頭扎紮實實地揮在了他的胳膊上,黑暗中聽見「啪」的一聲響,可這人絲毫沒有反應,江北氣急敗壞,又對著前幾日的傷口下嘴去咬。
唾液混著血,不知道誰更疼。
江北鬆了口,往紙巾裡啐了一口,嘴裡的血腥味淡了。
「解氣了?」沈慕南斜著眼問。
江北嗓子裡哼著怒氣,不理他。
沈慕南摁滅了菸頭,聲音裡帶了些無可奈何,「睡吧,不是說困了嘛。」
聽他語氣溫和,江北的火氣總算消了點,「好歹是個成年人,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分寸。」
沈慕南沒搭腔,隨手開啟了他那邊的檯燈,抽出一張紙巾低頭擦拭混血的牙印。
這麼塊深淺不一的牙印,舊傷摻著新傷,估計沒個幾年是褪不掉的,因為江北每次都使了狠勁。
燈光下,男人的睫毛微顫,表情冷若冰霜,胸口的那道疤,由於領口微敞而現出了一角。
江北想,這個男人也不過才二十五歲,沒幹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卻被他折騰了一身傷。
「疼嗎?」江北內疚地問。
沈慕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後又垂了下去。
「給我看看。」江北湊過身去,盯著那道牙印看,一雙漂亮的眼睛隱隱泛了紅,「我剛被你氣壞了,你有時候就是故意討打。」
「不疼。」沈慕南望著那雙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