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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點點頭,「哎。」
「這天可真冷,走了。」
周明猶豫了下,喊住了已走出三米遠的男人,「江北。」
江北扭頭:「幹嘛啊?」
周明頓了一頓,發自肺腑:「除夕快樂。」
江北無語:「真肉麻。」
「你像個天使。」
「趕緊滾。」
周明傻憨憨地笑了,扭身跑進了新年的夜色中。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暗處,車上的男人面容緊繃,朝車窗外彈盡了最後一點菸灰,沒人猜得出他在想些什麼。
「在哪兒?」男人撥通了電話。
「在家啊,看春晚呢。」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冷色,咄咄逼人,「和誰在一塊?」
「還能和誰,我媽。」
「是嗎?」男人輕笑了聲,聲音裡無限寒意,「你向後轉,往前走二十米。」
半分鐘後,江北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沈慕南只掃了他一眼,始終保持著駭人的緘默。
「你怎麼來了?」江北伸手去摸他。
沈慕南避開了那隻手,壓住脾氣問道:「他怎麼會在你家?」
「我喊他過來吃年夜飯的,他一個人在咱們這兒孤零零的,怪可憐的,你看這大過年的,誰家不在團圓啊。」
沈慕南側目,凝視住江北那雙眼,「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江北理虧,繼續耐心解釋:「我怕你多想,剛才在電話裡頭就沒說。」
時間凝固了幾秒,沈慕南突然質問起江北,「你當年見了我就躲,也是怕我多想?」
江北愣住了,他知道這一刻遲早是要來的,從他重遇沈慕南那天起,或者是從他無意間看見那道疤痕起,陳年舊帳,總是要搬到明面上來算一算的。
良久,江北緩緩開口,「對不起。」
聲音嘶啞斑駁,像長久隔開的時光一樣。
沈慕南怒極反笑,一把揪過江北,眼睛如刀子似的剮在他臉上,恨不得撕碎面前這張虛偽的臉,純潔無暇是它,虛以委蛇也是它,把自己耍得團團轉的更是它。
江北痙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僵持許久,沈慕南倏地笑了,玩味一般地睨向江北,「把褲子脫了。」
江北一怔:「你什麼意思?」
沈慕南側過身去舔了舔江北的耳垂,喑啞著聲,「想跟你玩車-震。」
他對這副身體太稔熟了,廝磨過數遍,早已摸清了它的每一處敏-感-點,此刻,江北被挑起的慾望在他眼底輕輕綻放。
「嗯……」江北忍住生理上的戰慄,偏過頭道:「慕南,咱、咱倆今天都先回去冷靜冷靜,要是想明白了,你還是覺得這道坎跨不過去,那我就退回到以前的位置。」
沈慕南暫時放過了江北的耳垂,長指掰住他的下顎,直瞪瞪地逼視,「以前的位置?你這是要跟我分手啊?」
江北委屈道:「分不分,到時候都聽你的。」
沈慕南不說話了,正過身子一腳踩上油門。除夕夜,北漂族們都回鄉過年了,北市街道異常冷清。
清泉江邊,幽暗的江面結了層薄冰,對岸是繁華的高樓霓虹,北風凜冽,拍打著車窗發出呼呼的怒號。江北坐在這樣一個安靜幽深的環境裡,暗暗窺探著身側的男人。
沈慕南沉默著不說話,靠在座椅上闔眼休息。
江北安安靜靜的,不敢打擾,後來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
「喂,送走了,沒,我在外面溜達,一會兒就回去。」是他媽打來的電話。
沈慕南睜開了眼,幽幽望向他,江北在黑暗中猛地一激靈,下意識地往右側挪了挪。
沈慕南不屑地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