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5 頁)
兩人臉上神色不一,一個意味不明,一個含笑鼓勵。
李老哼了一聲,起身拂袖便走,一邊走一邊還嘟囔著什麼,身後立刻有人跟上,蘇淮年摸摸腦袋,疑惑地望向李老走遠的方向,蕭諾招呼她:“阿年,這裡還有些栗子,過來吃。”
她立刻忘了這茬,樂顛顛跑了過去。
吃過飯,一群人又聚在了一處商議軍情。
雨依然在下,蘇淮年獨自坐在帳中,左右無事,從牛皮囊中取出那木匣,木頭雕的小凌煜安安靜靜躺在裡面,立在桌上便是個生動活潑的小小少年。
木身由於長年的撫摸早已油光水滑,未曾打蠟也顯得光澤動人。她眼珠子一轉,在牛皮囊中摸索一陣,摸出了一小段椴木,小刀一字攤開,坐在桌前便開始一筆一劃雕刻。
雨下了一夜。蕭諾在第二日早上來過一趟,穿著一身戎裝,懷裡抱著頭盔,頭髮極光整地盤在頭頂。
她拉住蕭諾的袖子小聲問:“又要打仗了嗎?”
蕭諾溫和一笑,以手做梳順了順她略有些凌亂的頭髮,溫言道:“昨天夜裡發現了敵軍的蹤跡,他們正朝這裡來,我們預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蘇淮年不懂這些,只覺得對於打仗之類的字眼本能地害怕。她定定地看了蕭諾一會,這才鬆開咬白了的唇道:“那你千萬小心。”她頓了頓,又道:“別再受傷了。”
蕭諾拍拍她的頭,留給她一個安撫的笑,頭也不回地出了營帳。
蘇淮年撐著把小傘追出去,外面早已聚集了數不清的人,各個盔甲加身,她躲在一頂帳篷後面偷偷看,凌煜照例騎在那淡金色的汗血寶馬上,一身黑色盔甲為他整個人鍍上一層肅殺之氣,他高舉右手,極沉穩一聲“出發!”數萬將士步伐整齊一致踏出,玄底旗幟迎風飄揚,金色絲線繡成的“鄢”字於一片墨色背景中若隱若現。
蘇淮年一直在帳篷後面看到最後一名士兵消失在視野中。
她回了自己的營帳,重又拿出刻了一半的木頭。椴木材質較軟,結構細密,每一刀下去她都小心翼翼。帳中光線昏暗,她點了燈,在燈下細細雕琢。木頭漸漸顯出一個模糊的輪廓,隨著她一刀一刀細心雕琢,一張英氣十足的臉漸漸顯出了樣子,那小人嘴微微上勾,將整張臉柔和不少。
刻完了小木人的頭,往下是身子,她將木頭人收好,滅了燈爬上床,窗外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雨,頂上的孔被遮住,唯有門簾被風吹動漏進來幾絲光線。她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漸漸入眠,睡得極不安穩。
直至最後一絲清明也淹沒在黑暗中,蘇淮年驚覺自己站在一扇石門前。
她轉眼望向身後,彎彎曲曲向上的石階拐個彎就看不見,只餘下弧度曲折的幾節臺階。她試探著伸出手,在紋路怪異的石門上摸索了一陣,旋動某條紋理處的開關,石門轟然開啟,露出一條深深的地道。
她手上不知何時多了火把,她一一將地道旁的燭臺點上,漆黑的通道依舊只能看到近處的樣貌。眼前是一片幽深的黑暗,她在心裡默默地念道:天玄宮。
地道似乎永遠也走不到頭,石門一扇接著一扇,每開一扇石門便有兩條通道。她沉默地左轉再右轉,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她彷彿能聽到自己如擂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這是夢啊。
她似有所覺,眼前景緻陡然變換,漆黑通道忽然消失不見,面前出現大片空曠的沙地,有雨絲不斷飄落,她身處其間,毫無所覺。
雨勢漸大。有廝殺聲自身後傳來。她猛然轉身,第一眼便見到一身玄色盔甲的凌煜正與人拼殺。他面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冷肅,有血濺在他臉上,很快被雨水沖刷,只留下淡淡的印記。
他手中長劍泛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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