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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淮年張著嘴看了一會緊閉的門,確定凌小紀不會再突然閃身而入後認命地摸摸鼻子,做賊心虛般嘿然一笑。
凌煜抿了一口茶水,忽然道:“今日蕭諾不曾為你簪發,你便不會了?”他輕笑一聲,“真是笨丫頭。”
蘇淮年低頭看了眼自己柔順垂在膝上的髮束,彷彿看到每一根頭髮絲都在憤懣地慫恿她找一樣物事將這個人打昏。
她轉頭認真地看了一圈,視線落在他右手邊的長劍上,兩眼放光。
凌煜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若有所思道:“今日見著蕭諾的劍,是你為她新做了個劍柄?”
蘇淮年收回眼,“是啊。”
小二適時叩門進來,將盤子中的菜一樣一樣端上來,末了在蘇淮年熱忱的視線中規規矩矩退出去。
蘇淮年只好又對著眼前那盆花生米發呆。
那花生米卻突然長了腳,她眼睜睜地看著它從眼前一晃而過,隨後一隻手伸過來,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在想什麼?”
蘇淮年立刻怒目相向,然後看到他一臉坦然,絲毫沒有愧疚的眼神。
她萬分迫切想要打昏他,然而想到他那利落的身手,她沉默片刻,決心忘記眼前這個人的存在,專心吃菜。
筍尖又滑又嫩,入口還有淡淡的清甜,蝦仁爽滑可口,嫩芹的味道滲入其中,十分爽利。她一樣一樣嘗過來;打心眼裡覺得攬月閣這上京第一的位置實在名不虛傳。
“好吃嗎?”
凌煜的聲音突然溫柔下來,蘇淮年警覺地停了筷子,防備地看著他,隨時預備他又說出什麼嫌棄她的話來。
凌煜扶額,突然唇角上勾,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來。
“阿年,你怕我?”
這是他第二次喊她阿年,上一次還是在那個偏僻的小村莊,她氣昏了程復,拉著他一路跑到村莊後面不見人煙處,他突然鄭重地向她道了一聲謝。
她放下筷子,搖頭道:“不是。”
“只是很想打死你。”
凌煜咧到一半的嘴驟然僵硬,他保持著這詭異的笑容淡定道:“哦?為什麼?”
那一聲尾音上翹,威脅意味十足。
蘇淮年絲毫不受影響,坦然道:“你說話太欠。”
“當時將程復氣昏的好像不是我。”
蘇淮年瞬間想起她對一個舉世聞名的名醫口出狂言還將他活活氣暈了,她順利沉浸入愧疚的海洋裡無法自拔。
“阿年。”他又喊了一聲。
蘇淮年心不在焉地應了,就聽他接著說:“我有話對你說。”
“說。”
“我不叫李玉,我叫凌煜。”他微微頓住,定定看著她:“你要找的那個凌煜。”
“哦……”她猛地抬頭,不可置信般緊緊盯著他,他與她對望,眼神中無半分偽色。
她驚得拍案而起,睜圓了眼睛哆嗦道,“你明明說過你叫李玉!”
“誒,你的臉怎麼有些紅?”
“這房間有些悶熱。”他轉身開了窗,回來坐下,又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樣子,臉上那一抹可疑的紅也紅得極為坦蕩。
蘇淮年忍無可忍,“你不要岔開話題。”
“岔開話題的好像不是我。”
蘇淮年極力忍著要抓狂的衝動,看著他半晌,愣是說不出話來。
他忽然又笑起來。
眼角微微彎起來,薄唇上勾,整張臉柔和起來,是她未曾見過的溫和模樣。烏髮長眉,稜角分明的臉,她下意識將手放到腰側的牛皮囊上,靈臺清明。
小紀哥是他的家臣,也姓凌。
他的臉總讓她莫名有似曾相識之感。
她咬著嘴唇,氣悶地坐下,腦中突然冒